薄雾散去,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挽去寒青纱帐,最东方的天际泛起暖调的白。
然后是橙。
大片的橙被信手涂下,托着一轮圆圆的太阳,似易燃的纸张上掉落的火星,火舌骤然升起,啃噬脆弱的夜幕,只留下片片朱紫橘红的灰烬。
天际乍亮,暖和的阳光慢半拍照在身上,也打在山脊。
日照金山。
……
左星凝看得神情恍惚,她从没觉得,太阳和日照,也能是这么美?的东西。
楚时音安安静静等她回神,直至身上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开始发暖,左星凝才挪挪身子凑过来。
“姐姐,”她的眼睛仍盯着太阳,盯到眼尾泛红,“好漂亮。”
“眼睛敏感就不要多看,”楚时音抬手挡在她眉前?,“日出看完了,我们下山?”
“不着急,”左星凝把?楚时音的手拉下来,回身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台拍立得,“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去拍几张照片?”-
说做就做。
山上没有?监控、没有?第三个人,是难得的“二人世界”。
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她们像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只有?她们的私密空间。
这是第一次,她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外面牵手、拥抱……
但还不够。
双肩包落到地上,她们互相依偎着倒下,在落叶中、阳光下,肆无忌惮地接吻。
没有?任何顾忌。
外套压折了草茎,绿色的草汁流出来,染在衣服上,片片斑驳。
唇舌交缠,手沿着敞开的衣襟探进去,搂住她纤细的腰,亦或是在饱满的山丘处流连。
“姐姐,”左星凝小声地喘着气,似是怕惊扰沉睡的山神,“这里不可以……”
“我知道。”
楚时音这样说着,但手依旧顺从主人的意?志。
她当然不会真的在这里对左星凝做些什么,但也不想如此轻易地结束。
楚时音咬着软嫩的唇瓣,食指已经摸到左星凝纤薄的蝴蝶骨。
几不可闻的一道轻响后,背带搭扣散开。
左星凝呜咽一声,短暂地睁开漫了层水雾的眸子:“姐姐~~”
她委屈地撒娇,楚时音像是被逗笑了一样,笑得胸口都开始震动。
一下又一下,颠着身上的人。
“星星。”
待在平夏山的这几天,楚时音开始学?着这里的孩子叫她星星。
叠字总是显得亲密又温柔,尤其是被楚时音读出来时。
左星凝红了耳根,分不出是因为在衣服下揉捏的手,还是她念得缱绻的称谓。
楚时音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羽绒服宽大的帽子翻起来,把?左星凝的脸挡住大半。
楚时音单手撑着身子,膝盖挤进她两腿之间。
“我好喜欢你这样。”
左星凝被着一句夸赞羞得不肯睁眼,嗫嚅着问:“什么样?”
喜欢你被我引诱,一步步放下底线,踏入深渊的样子。
楚时音望着她颤动的睫毛,俯身啄了啄:“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