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书。”沈郁澜呼出一口烟时唤道。
“嗯。”
“半月……”
闻砚书有气无力道:“我不想再听了。”
沈郁澜连抽三支烟。
侧头准备再点一支烟时,烟被伸过来的手拿走。
“别抽了。”
沈郁澜看向跪坐在她侧后方的闻砚书,大片领口敞着,单手系纽扣的动作格外得颓。
“郁澜,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冷战。”
“我更不想。”沈郁澜深深低头。
闻砚书仰头,想咬烟但手抖得厉害,没咬住,“昨晚,没有你抱,我睡不着。”
沈郁澜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闻砚书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躺下,“我想睡觉了,你抱着我。”
她们相拥着躺在床上,然而这片温存并没有延续很久,眼睛闭上连一分钟都不到,外面响起沈半月发疯的尖叫声。
惊得沈郁澜眼睛都没睁开人就踉跄着往外跑了。
闻砚书摸着身旁她留下的余温,睁开一双彷徨的眼,呆呆地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
沈半月跟沈郁澜去了枣园,寸步不离地跟。
枣园干活的大人都调侃,这孩子真黏她姐姐,姐妹俩感情真好。
闻砚书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心理医生,随时都可以去见。问题出在沈半月这里,现在除了沈郁澜,谁说话她都不理。更过分是,她不允许沈郁澜再跟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单独在一起,丛容黄玖儿都不可以,更别提闻砚书。
但凡谁在她面前提一句“闻阿姨”。
她就会没完没了地摔东西。
沈郁澜锁着食杂店的门,不让她进去,里面东西可经不起被她砸。
天边飘着一团橙色的火烧云,她们挨着坐在食杂店门口,看着已经在这里疯玩一天的小孩,被家里来寻的大人揪着脖领带回家。
沈郁澜整夜没合眼,还在枣园干一整天活儿,早就困过劲了,精神萎靡倒也能坚持。
沈半月抢走她的手机,抓着她的衣角。
生怕她跑了。
这里没有河和楼可以跳,街上也没有车可以冲上去等着被撞,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沈郁澜终于忍不住说:“半月,你可以暂时闹,但你不能一直闹,我除了是你姐,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过,你的生活里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
“可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沈半月接受不了沈郁澜这样说她,抱紧她,勒紧她的脖子,“好,你说我自私,那我就是自私了。”
窒息感让沈郁澜压抑不住心头的火。
一把推开她。
“够了!”
沈半月流着眼泪,用力咬她的手。
张愿的车停在旁边,靠着车身等待的她正要上前,一个女人先她一步,快步走向她们。
谢香衣握住沈半月的胳膊,把她捞起来,和她一起退后两步,没让她在近沈郁澜的身。
沈郁澜看着谢香衣,愣了下,没说话。
谢香衣显然是欲言又止。
沈郁澜看眼张愿,张愿立刻过来,连拖带拽地把沈半月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