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袁铭终于按时回到了家里,特意绕路去烤鸭店买了一只香酥鸭,那是季清月最喜欢的,早上出门时嘱咐他买一只回去。
提着鸭子回到家,袁铭却发现烟囱里没冒烟,季清月的工作间还亮着灯。
莫不是干活太投入忘记时间了?
袁铭把鸭子放在餐桌上,来到了季清月的工作间。
他最近正在研制一种新香,推开门就有一股淡雅的木质味道扑鼻而来。季清月新买的器具还在滴答滴答转动着,然而并不见他的踪影。
季清月不在这里面。
以他对季清月的了解,就算是火烧屁股了也会把心爱的制香工具收好,不可能就这么大喇喇摆着不管。
袁铭瞳孔一缩,有些担心季清月出事了,慌忙夺门而出,结果就撞上了刚从外面进来的季清月。
两人都是一愣。
季清月首先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坏了,忘记夫君今天会按时回来吃晚饭,我还没做呢!”
说着,他就要往厨房里跑。
袁铭一把拉住他,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季清月抿了抿唇,嘴边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爹他们来了。”
袁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县令一家。
“我爹来拜访庸王殿下,梁茹带着金宝也一起来了,说是要让金宝早见世面,说不定能被庸王看上,稍一指点就能有大造化。”
袁铭冷笑:“这位梁夫人还真是想得美,就他那个不学无术,胖的跟球一样的儿子,怎么可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听他这么说,季清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相携着往里面走。
“现在岳父大人他们在何处?”
“已经去了镇衙,镇守亲自来接的,不知镇守为何会知道我家的位置。”
袁铭挑起眉,问他:“你见到镇守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季清月摇头,“梁茹一来家里就端的是当家主母的派头,因为没有下人,就使唤我跑进跑出端茶倒水,镇守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煮茶,没见到他。”
闻言,袁铭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凭什么使唤你?分明你才是嫡长哥儿。”
季清月扁了扁嘴,低下了头。
袁铭赶紧在他头上摸了摸,把他揽进了怀里,怪他一时嘴快。
季清月年少丧母,哥哥又很快离家,从小缺爱的他其实一直都希望梁茹能够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总是下意识听她的话。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下次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季清月歪着头看他:“夫君这般正人君子,难不成还要和一个女人动手?”
“当然不会,但是他那胖乎乎的儿子就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季清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埋头在他胸前,嘴角忍不住上扬。自从哥哥去了战场,他就没再体会过这种被别人偏疼护着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季清月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出来,一下子驱散了空气中的暧昧。
袁铭伸手在他肚子上揉了揉,摸到里面都是瘪瘪的,皱起眉头:“中午没吃饭吗?”
今天上午他们还在王爷那边侍候,午饭也是在那边用的,并没有回来。
季清月委屈巴巴的点头。
袁铭看着他这个样子,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只鸭子两个人吃肯定不够,索性就带着季清月到了街上。
“清清想吃什么?”
季清月四处望了望,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路边的一个炒饼摊上。
他伸手指了指:“想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