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两个管事顿时汗如雨下,他们不敢回头,却能清晰的听到赵二扑腾着水面的声音。不出片刻功夫,就彻底崩溃了。
李管事瘫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道:“求大人开恩,小人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本官累了,想休息会儿。”他靠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两个管事面如土色。
“不过如果你们真有诚意的话,就直接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让他来见我。”
“好好好!”管是惊喜非常,不停的磕头道谢。
庸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们如蒙大赦,赶紧往村里跑去了。
碍眼的人都走了,庸王便又恢复了惯常慵懒的模样,小声抱怨道:“我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他们偏偏不配合。”
众人齐齐汗颜,不敢吱声。
“等他们回来估计还有一会儿,”庸王看向袁铭,说道:“你来陪我下两盘棋,五子棋还没玩尽兴。”
袁铭点点头。
很快,庸王随身的侍卫便把便携式的棋桌端了上来,放在了他们中间。
清脆的落子声中,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庸王叹了口气:“你们可是觉得我太过残忍,对他们过于心狠手辣了?”
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袁铭回道:“草民以为大人所做之事并不过分,方才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日被他们欺负压迫的普通人数不胜数,今日这般,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草民始终认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待大奸大恶之人就得采用非常规手段,这样不仅能帮别人出一口恶气,而且能省时省力,最快解决问题。”
庸王愣了愣,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若非我早就查过你们的底细,肯定不会会以为你只是十方镇的一个小小的书生。”
袁铭笑了笑:“草民就当大人是在夸草民。”
两人气氛和谐融洽,直接看呆了其他几个人。尤其是赵玉成他们,简直对袁铭五体投地,才刚看到庸王如此残暴的一面,没有叫出来就已经算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了。
结果袁铭才是真厉害,都这样了,还能气定神闲的和庸王对弈。
庸王看出其他人都有点怕他,十分好心的没换人,就和袁铭两个一盘接一盘玩着。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管事们带着人来了。
来人是个肥胖臃肿、约莫五六十岁的男人。
远远地,他就哭嚎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庸王面前,声泪俱下:“大人!草民有罪,不该听信极品亲戚的谗言把没用的人放在船头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实在是愧对朝廷和镇守大人的信任。”
庸王朝袁铭摆摆手,随后靠在了躺椅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你这是唱的哪出?”
“草民魏福生,是南港渔村海滩事务的总负责。”他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说道:“草民重病在身,又年事已高,恐怕难以在胜任这一要职,恳请大人开恩,允许草民撤掉职务回家养病。”
他哑着嗓子说完这些话,便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庸王勾了勾嘴角很快落下去,扇子骨轻轻敲击着桌子,发生规律清脆的扣扣声:“魏福生,本官倒是从付大人口中听过你的名字,这几年一直管理南岗渔村的一切经济往来,虽没有半点功劳,但苦劳还是有的。”
闻言,魏福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什么叫没有半点功劳。
“你年老有病,本官自然不会不体谅,只是人走茶凉,该清理的垃圾却要清理好。”
魏福生一个激灵,他这样的老狐狸哪里听不出庸王的言外之意。
于是,他连忙应道:“草民懂得,请大人给草民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候草民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那本官就不送了。”
魏福生颤颤巍巍爬起来,由李管事扶着,慢吞吞离开了。
庸王抻了抻腰背,站了起来:“太阳快落山了,我们也该走了。”
阿华年纪小沉不住气,忍不住说道:“大人!你就这么走了?您是不是被魏老头的样子给骗了?他有的是手段,现在这样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万一您不在的时候对村民们做什么,可怎么办?”
庸王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今天你们一直跟我在一起,魏福生动动脚指头也知道村里的事都是你吗告诉我的,事后肯定找你们算账,害怕了?”
“我不怕!”阿华梗着脖子。
庸王笑了笑,说道:“今天你都看到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忽悠住的,他说明天给我交代,那我就给他一天时间。总之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晚上回到家中,阿华和阿道盘腿坐在炕上,村长和几个叔伯围着他们坐了一排。
说完,阿华垂下头,嗫喏道:“对不起阿爹,是我太冲动了,你昨日仔细叮嘱我们勿要多言,我一激动就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