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也想被追一下嘛,还没有被追过诶。
他眼睛眨呀眨,软声说:“我很好追的。”
绝不为难,其他什么都不要,大概听两次告白就答应了——毕竟听第一遍时肯定回不过神来,没害羞到跑路都算他坚强……
“……”虞观轻声道,“因为之前没有想过和你成为道侣。”
秋亦呆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虞观思考良久,对秋亦道:“我是你师尊,对你生情本就是不应该,不能强求你对我也有情。”
秋亦,大惊失色!
没想到他师尊居然有如此高尚的情操——不对,不愧是他师尊,不仅风趣幽默、平易近人地爱逗人,还如此金玉其质,心地善良,无可挑剔。
但是这种想法万万不可!大错特错!
秋亦当即绞尽脑汁,用上自己那一点不知都从哪里看来的零星知识经验,连连劝道:“师尊,强扭的瓜最甜了!说‘不要’都是欲拒还迎,说‘讨厌’那肯定是口是心非,说‘停’就是还要的意思——”
他一下闭了嘴。
虞观微笑记下,然后接着自己的话道:“虽然后来没有能做到,但最开始是想远离你的。”
秋亦听着听着就开始感觉难受,整个人都要扁成泪汪汪的纸片了。
他来回摇虞观的手,有些委屈地抗议:“不要远离。”
可爱到虞观几乎说不下去了。
于是亲一口,将弟子亲得迷迷糊糊的,然后才道:“后来想,你必须是我的,假如你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也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但是这不一定要成为道侣才行。”
秋亦一直在认真听,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得皱眉。
沉默片刻,他忽然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是我接触不到、参与不了的事情,不想让我担心分神,所以想要瞒着我。”秋亦越说越笃定。
虞观毫不意外他能察觉到这种程度,淡笑肯首。
秋亦:“……”
他先是死死握紧虞观的手,然后忽然又虚虚松开,垂眸抱怨道:“你这样,我都不好跟你生气了。”
虞观:“你可以随便和我生气。”
“我才不要呢,”秋亦摇摇头,又问,“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又为什么透露了一点点,让我自然能想到一个大概轮廓?”
虞观非要死死瞒住的话,秋亦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怕你自己猜到,然后心里多想。”虞观道。
秋亦有年轻人的青涩冲动,他的感情炙热而大胆,但虞观从不会因此忽视其本质——他的弟子本身是个心思细腻且敏感的人,既锋利也易碎,容易受伤与难过。
对外的秋亦不会展露出这一面,他坚强到一百个糖葫芦小银它们背叛也只会思考几天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日子照过,照样修行。
但虞观是不一样的存在,他被秋亦递与了唯一一把能狠狠刺伤他的刀,那是肆意伤害秋亦的权利。
握着刀的人并不想使用刀,他只想放下刀,将人捧着哄着,实在生气了,那就咬一咬、亲一亲、含在嘴里折磨一下。
但,也正因为知道自己手上是有着这这样一把刀的,所以虞观必须考虑得更周全一点,各种事情都拿捏好尺度,方方面面都想到。
既然以秋亦的敏感度大概率会察觉,那么与其让他自己瞎想,然后暗自生闷气心碎难过,不如现在暗示一下,然后趁机挑明一半,既打消心碎可能,又能不让他知道具体实情而过于担忧紧张。
……狡猾!坏师尊!
秋亦说:“去虚空是去解决这件事吗?”
虞观:“嗯。”
怪不得……
秋亦皱眉纠结许久,最终放弃思考,倒靠入虞观怀里,把头埋进师尊胸膛,想了想,又仰起头亲了虞观一口,抱着对方的腰身,问:“能解决吗?”
秋亦很相信他的师尊,也知道虞观既然透露,那肯定是可以解决的,但好像不多问一问,他就放不下心来。
虞观点头。
“……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