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睡的都是炕,因此不必再打床。
他和叶妙还打了个书桌,准备将来写字用。
暂时就只有这些,旁的等以后手中银子多了再慢慢添置。
村人都羡慕这大院子修的好,其实也就是外面气派,里面空荡荡的,只放着几样旧家具,瞧着莫名破旧。
躺在炕上,没等到小夫郎进来与他一起睡,他很快就去见了周公。
天热,吃饱了就犯困。
睡醒之后,他与赵丰、周立一起下地干活。
傍晚回来,叶妙已经将晚饭做好,饭后他拉着叶妙上炕睡觉。
叶妙恢复了从前的作息,不再晚上十点时起,但前段时间他着实累着了,虽说平底铁锅省力气,可他一个人又要照看炉子,又要切蛋卷、卷蛋卷,三个半时辰,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他全是凭着意志力在撑。
精力消耗太大,以至于作息恢复大半月了,他依旧觉得累。
秦劲就没有闹他,只捧着他的脸亲一会儿,然后就搂着他睡觉。
小夫郎才十八,还属于长身体的时候,上个月拼成那样,目前是得好好养一养。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走,日头一日比一日毒辣,摆摊成了个苦差事,这里没有遮阳伞,城门口也无树木,他只能坐在太阳底下。
但付出有回报,瘪下去的钱袋子慢慢回了血。
五月初,麦子黄了,该收麦子了。
当安哥儿与谷栋回村时,秦书礼的村塾已经开了起来。
一共收了两个学生,全是隔壁鲁家村的。
五里沟的村人都知道秦书礼是什么德性,再加上这束脩实在太贵,一年四两银子!这得卖多少粮食打多少零工啊。
因此,即便有村人心动,也选择了观望。
比如说张齐,其实一年四两银子的束脩他掏得起,靠着秦劲的千张,他家日子是真的殷实了,可磨豆腐太苦了,起早贪黑,全年无休。
所谓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这话一点不假,他不想自己的小儿子也吃这份苦。
再者,家业将来是要传给大儿子的,他得给小儿子寻个出路。
他看上的就是秦书礼做账的本事,他不奢求自家小子走上科举之路,能学会秦书礼的做账本事就行。
而且,县城的私塾一年可是六两束脩!
秦书礼只收四两,还愿意教真本事,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机会。
但秦书礼名声太烂了!
这个人也太畜生了。
要他给这种畜生送四两银子,他真不甘心。
再加上他与秦劲关系好,他给秦书礼送银子,那就是给秦劲添堵,因此,他最终选择观望,没有交银子。
秦书礼等了十余天,见招不到一个学生,气得天天在家里发脾气。
还是岳珍脑子活泛,提议去附近的村子找。
于是秦小存就去了隔壁的鲁家村。
鲁家村的人不知秦书礼的名声,但就算知晓,鲁家村的人与秦书礼又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爱恨情仇,于是秦小存一通宣传,就有人动了心。
很快就有两户人家来交了银子。
有了学生,秦书礼的面子终于从地上捡起来了,他立马就开始授课,不管了,先将这两个学生稳住!
一个四两银子,两个学生就是八两。
轻轻松松,八两银子就入了账,朱二红恢复了之前的神气,哼,她就说她家书礼是做大事的!
安哥儿、谷栋是回来送各种家用物件的,都是谷家淘汰下来的旧东西,反正他们俩不会常住,不需要买新的。
谷栋不知他早就将新院子一事泄露给了安哥儿,新院子盖好后,他原本想悄悄找何木匠打几个新家具,安哥儿的新家,当然要配新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