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的大臣抹着汗,“谢停舟的人马已经在潞州和裴氏逆党打起来,此刻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
“可调南大营前去,趁两军酣战之际偷袭,坐收渔翁之利。”
另一大臣连忙摆手,“这不成,南大营是盛京的最后一道防线,如若谢停舟攻打过来,只有南大营能保护盛京。”
“我看不如遣人前去游说。”
“荒唐!可笑!大军已压到了潞州,半壁江山都被谢停舟踩过来,又岂会因游说而止步。”
盛京处境危险,朝廷要银子没银子,要兵没兵,仿佛燕凉关兵败,大周便被抽掉了最后一根国柱。
任他们如何努力,也不过只能撑起一把风雨飘摇的伞,兴许哪日的风一吹,大周便要随风散去。
投石机轰然砸在城墙上,碎石飞溅。
“嚯。”常衡大喝一声,“好家伙,西厥狗造的这玩意儿还真厉害。”
沈昭略微得意,“我妹妹可是在这东西的攻击下把燕凉关守得固若金汤。”
“王妃自然不是一般人。”常衡嘿嘿笑了。
投石机是从西厥人手中缴获,如今拿来对付紧闭城门的宣平侯再好不过。
沈昭遥遥盯着远处的城墙,巨石一块又一快砸在城墙上,也不见城墙上有士兵行走,沈昭不由心中纳闷。
“裴庆既不开门受降,又不奋起抵抗,城墙上兵也未布兵,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常衡道:“狗东西老奸巨猾,不会是怕了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士兵的声音,“来人了!”
两人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城墙上陆陆续续上了人。
常衡当即下令,“弓箭手给我上!”
箭雨簌簌朝着城墙上疾射而去,风里传来了接连惨叫声。
沈昭竖耳一听,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号。
不对。
“停手!”沈昭大声下令,“都给我停下!”
箭雨停了下来,哭号声愈发清晰。
前方的士兵飞快的跑回来,“将军,城墙上不是士兵,全是老百姓。”
常衡策马上前,“他娘的裴庆,竟然拿老百姓上城墙挡箭。”
若他们继续攻城,宣平侯分毫未损,死的是被撵上城墙的百姓,青云卫和凤甲军会被扣上滥杀无辜的骂名。
宣平侯此举实在歹毒,可如若他们停止进攻,宣平侯此计便成功了。
常衡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裴庆此举必失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