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6队、1o队这种房子比较分散的还好一些,大多都是长辈嘀咕两句,顺便教导小辈认真听、仔细学。
而像5队、9队这种房子紧密相邻的,那不得了。
一个个老家伙纷纷走到路上来,不一会儿就凑成几个群体,竖着耳朵听大喇叭里面的话,也不妨碍嘴上高谈阔论。
“陈老师有水平啊,这些故事都是听了二三十年的,以前只知道是李先生他们本事大,别的倒也没多想。今天被他这么一归纳,再去听,原来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就是哦。以前天天开会、天天开会,还有公社上的人来专门开会搞学习,大道理没少讲,我就是一个都记不住。结果今天半天时候,我就记住了好几条。”
“嗯嗯,我也是,以前听故事就是听故事,诉苦就是诉苦,搞学习就是搞学习,听得人是云里雾里,只想打瞌睡。今天陈老师来了这么一锅烩,哎,反倒听进去了,不愧是能教出几十个大学生的人呐。”
“你们讲归讲,别忘了听。搞不好又跟以前一样,还要搞考试,这个可开不得玩笑的啊。”
“还用你说,陈老师在副业上面,可以说是说一不二,敢不听他的话,怕是不想赚钱了哦。”
“不说赚钱,就说冲陈老师这个人,人家愿意教,你还不想听,是不是傻子哦。”
……
陈凡喝了两杯茶,抽了八支烟,总算把整个故事讲完。
这时候他又开始头疼,为了给小盆友们上课,他把这个故事拆分成了四节课,准备讲上一个月。
结果被杨书记赶鸭子上架,小学学习课、变成了全生产队的大课,这哪还能留一手?
只能一次性把所有课程都甩出去呗。
要不然再开几次全大队的大会?
他可不想这么折腾。
累死累活,总算是把这堂思想教育课讲完了。
可以后给小盆友讲什么呢?
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头,陈凡默默在心里吐槽,换了个姿势坐着,笑道,“咱们卢家湾呢,全靠大家辛苦努力,总算是有了点小成绩,……”
卢家湾生产队村口、与镇上连接处,公社钱书记带着几个人、坐在一户居民家门口,听到远处传来的喇叭声,转过头呵呵笑道,“听见没,这位陈老师心气有多高!”
旁边的公社江主任咧着嘴笑道,“心气不高,能搞出这么大的事?”
贺副书记掸了掸烟灰,抿着嘴点点头,“心气高、本事大,但这个还不是最难得,最难得的、还是他不忘本,人都已经去了省作协上班,做了领导干部,还没忘记卢家湾。
每年回来好几趟,回来一趟现了问题,立马就上课敲警钟,卢家湾要是起不来,天理难容。”
钱书记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现在形势基本明朗,就看具体政策什么时候出台。卢家湾是块搬不走的肥肉,这块肉都送到了嘴巴边上,要是咱们几个还不张嘴,都对不起公社两万多群众。”
江主任嘿嘿一笑,“何止对不起群众,只怕要被人骂,比生产队的社员都不如,他们还知道反思、学习,我们在干什么?”
钱书记扔掉烟头,拎起椅子给人家搬进堂屋,同时笑道,“我们也在学习啊,现在课上完了,我们也要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借助卢家湾这股东风,带动全公社一起展。”
江主任也跟着动起来,“嗯,这个问题,必须要找他们老杨、老张一起讨论一下,不能说他们吃肉,还带着四个生产队一起吃,就忘了镇上还有大几千的群众、连口汤都不留吧。”
贺副书记放好椅子,咂咂嘴说道,“卢家湾可以利用的工业用地太少,我看服装厂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争取让他们把工厂都搬到镇上来,各方面的支持都可以给,就怕他们不来。”
几人跟房子主人挥手打了个招呼,便一边聊着、一边往单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