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京华听了他的话,抬眸看他一眼:“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赵宝珠一听他还真有要去的架势,瞪大了双眸,更着急了:“你说什么胡话?圣旨都下来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叶京华默而不语。
赵宝珠看他不说话,反倒一凛。旁人便罢了,叶京华说不定真有办法。赵宝珠深知他心有七窍,怕他真去用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忙劝道:
“你别动那些歪心思,不说旁的,皇上这么大正月的就派人来,这么一番苦心,你也要体谅啊。”赵宝珠苦口婆心地劝道:“以少爷的才智,来此处本就不应该,此番回京,皇上定是有要事要派给你,难不成你真的在这穷乡僻壤一辈子不成?”
叶京华本默默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忽然抬起眼来:“就呆一辈子又如何?”
赵宝珠猛地一愣,见他眸中光芒闪烁,竟是说真的。
赵宝珠眉梢一颤,抿了抿唇,心头软了软。想到那雕梁画栋,金堆玉砌,亭台楼阁仿若天宫的叶府,随意一间得用下人的卧房都比他这间卧房大。叶京华这么个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竟跟他挤在这一处寒舍中,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那京城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是多少人毕生之愿,在他眼里竟似轻若鸿毛,一点儿不值得在意似的。
这番情意摆在面前,赵宝珠只觉自己修行不够,无法不动心。
赵宝珠眸光微闪,缓缓低下头,在叶京华身边儿坐下,良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这次……便罢了。”
他咬了咬下唇,看了眼叶京华:“若有下次,我再不饶你!”
叶京华闻言一振,连背脊都直起了几分,一把捏住赵宝珠的手:“你答应跟我回京?”
赵宝珠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嘟囔道:“皇上都传了旨了*,我到底是要回去的,只是你不许给我谋官位!而后该我往哪去,就该往哪去。”
叶京华闻言,眸色暗了暗。今日这般一闹,他的确不敢明面上动什么手脚了,不敢惹赵宝珠生气。他是爱赵宝珠的高洁,又恨他脾气太倔,连个鞍前马后的机会都不给他。听闻有百姓受了冤屈,他恨不得自己提了剑冲上去,又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往后的事,还得慢慢筹划才是。
叶京华心思已转了几圈,面上却是纹丝不动,点了点头:“我知错了。”
说罢,他伸手将赵宝珠的手牵过来,低头在那白嫩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宝珠宽宏大量,饶了我,我往后再也不敢了。”
他现今道歉已道出心得,这么一个堂堂贵公子,从未跟谁做小伏低过,在赵宝珠跟前倒是很得心应手。
赵宝珠也吃这一套,每每见了叶京华顶着张俊脸跟他讨饶,就忍不住心软。叶京华每每抓着他这个弱点,在床底间欺负他欺负得狠了,就做无辜状说一两句软化,赵宝珠便不从也从了。
这不,话说着,叶京华便把他的鞋袜脱了,将人搂到腿上抱着,伸手按了按他的脚背:
“脚踢疼了没?”边问边啄吻他的侧脸:“你说你,生气便生气,那自己的身子作弄干什么?”
赵宝珠团在他怀里,禁不住仰起头,要跟他拉开距离:“少爷别这样——”他双手抵在叶京华胸膛上,拿大眼睛瞪他:“我还没消气呢!不……不想做这事。”
叶京华闻言,动作顿了顿,默了默,抬眼看向他:“宝珠这是要和我生分了?”他搂着赵宝珠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揽近了些:“做夫妻的,都是夜夜圆房。”
赵宝珠听了这话,猛得一愣,遂两颊骤然窜红。
他自穷乡僻壤长大,家里母亲走得早,虽知道男女之事,可到底没人教真正结了亲后是怎么过日子的。听了叶京华的话,竟是半信半疑,眼中蒙着水汽看了他一眼,狐疑道:
“真是吗?少爷可不要骗我。”
叶京华是变脸的高手,自然是一脸真诚:“当然是真的。”
赵宝珠果然信以为真,羞怯地咬了咬唇,看了叶京华一眼。而后垂下头,决心还是要履行’职责’,窸窸窣窣地将已被扯松的衣袍脱了,
“那、那好吧……”赵宝珠觉得有些冷,缩了缩脖子,用手臂环住自己,眼里汪着水看向叶京华,嘟着嘴道:“我还生气呢,今日、今日只能圆一回——”
叶京华眉眼发紧,早已按耐不住,伸手一把扯开赵宝珠遮在胸前的手臂,扑上去将人抱了个满怀:
“好,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