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也没办法,只好自我安慰,现在还没放开高考,当别人还没准备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努力,这就走在绝大多数人前面了。
早上洗漱吃过饭后,家里人都去上班了,她从自己的帆布包里翻出来那块怀表,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成色还是不错的,保养得好,又是瑞士好牌子,怎么也能卖二百多。
这块怀表是雷正德奶奶留下的,算是一个纪念,他肯定不舍得自己卖掉,现在他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干等着他上门还钱也不行,这里还着急用钱呢,所以还是自己主动找上去吧。
她想了想雷家那德性,又在针线扁筐里拿了一把剪刀,拿了妈妈的一条旧围巾箍上,就准备出门。
大概率这剪刀用不上,不过她还是要有备无患,万一呢。
过去了新街口,并不愿意随便露面,不想碰到沈明芳和雷正惠母女两个,她是想着在外面留心,最好是恰好碰到雷正德。
谁知道等了一会,根本不见人影,她便有些无奈,想着这么浪费时间也不是事。
这雷正德,嘴上说得好好的,要还钱,结果不见人影,谁知道什么时候还呢。
她无奈地回想着,上辈子雷正德回城后,先是吊儿郎当了一番,找了一份工作胡乱干着,到了来年就考大学了,而她当时也要考大学的,可已经结婚了,雷家意思是让她好好当媳妇,不用想那些没的,她当时傻,就没多想,就这么耽误了。
她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具体情况,好像记得雷正德是被家里推荐去了青工部下面的工交处,分管工业和交通战线的工作,当然了,他就是一打杂的,上班一张报纸一个大茶缸子。
林望舒便想着,或许应该去青工部机关大楼看看,没准能碰到呢。
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个声音:“是你?”
林望舒抬头看过去,冤家路窄,竟然是雷正惠。
林望舒淡淡地看着她,没一点表情。
雷正惠满脸防备:“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林望舒:“这不是大街上吗,这是你家吗?”
雷正惠不屑地道:“你看清楚,这是西城,你们家住宣武,一宣武的跑来我们西城,就在我们胡同口转悠,还好意思说不是来我们家?”
林望舒:“大路朝天,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关你什么事?你嘴巴这么厉害,怎么不管管你弟,你知道吧,昨天你弟眼巴巴地去找我,他哭着说求我回心转意,我也是烦,心想这人总赖着我,我可怎么办呢!”
雷正惠嘲讽:“林望舒,看不出来,你可真有本事,把我弟招惹得魂不守舍的,和家里闹成那样,你说你能干点好事吗?”
她心里是不屑的,昨天弟弟竟然找上爷爷,让爷爷压着她去给林望舒道歉?我呸,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她现在看到林望舒就恨死了!
她被那个乡下小丫头给撞了,摔倒了尾巴骨,现在屁股那里还疼呢,找谁说理去!
林望舒:“我为什么要干好事?我又不姓雷叫锋我好好的干什么好事?”
雷正惠:“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闹得我们家宅不宁。”
林望舒:“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故意的,不过你放心,你要是看住你弟,别让他烦我去,我保证没心情看到你那张脸。”
雷正惠挑眉:“说吧,你今天来干嘛的?”
林望舒便从包中掏出来那块怀表:“瞧,这是你弟的。”
雷正惠一看,便狠狠瞪了林望舒一眼:“这是我奶奶的遗物,怎么在你那里?你偷的吧?”
林望舒笑道:“你弟送给我的,说实话,这东西我也不太稀罕,所以我好心,是来还给你弟的,不过我有二百多块钱在你弟那里,麻烦他尽快还给我,我们各拿回自己的东西,以后各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