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
颤抖的手指终于归于静止,没再动弹一下。
谢期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再次用手腕盖住眼睛:“那么,晚安。”
东宫。
阳光透过梧桐树,星星点点的光斑洒在地面,雀鸟时而迈着步子时而蹦跳,试图从落叶里寻找食物。
孟怀瑜站在门口,把玩着手里的黑色小罐,药丸撞击罐壁发?出闷闷的声响。
她的视线没有聚焦,因而分明在阳光内,眸内却盛不进一丝的光。
“姑娘,真的要?回内坊吗?”容阙抱着收拾出来的包袱,试图挽留心意已决的少女,“薛才人的事尚未有结论,现在回去不免会落下诟病。”
孟怀瑜抬眸望向院子里的雀鸟,平淡道:“嘴长在她们身上,即使不回去,难听的话一样会传出来。”
容阙失落地垂下脑袋:“可姑娘走了后,东宫又没女主人了。”
一阵风袭来,梧桐树枝摇晃间,漫天遍野的金黄树叶宛如柳絮飘满整个院落。
孟怀瑜伸手接住一片叶子,叶面上有细密的小孔,是昆虫啃食的痕迹。
“马上就会有女主人了。”她轻声低喃道,似乎在自言自语。
容阙光顾着欣赏落叶纷飞的绮丽场景,没听清她的话,感叹道:“真好看。”
孟怀瑜将?落叶放在门槛上,然后往院外走:“走吧,时辰不早了。”
容阙抱着包袱跟在她身后:“奴婢能同姑娘一道住在才秀宫吗?”
“你是殿下的暗卫,理应保护他,而不是一直跟着我。”
容阙讪讪道:“可奴婢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姑娘您,寸步不离贴身保护。”
孟怀瑜偏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是保护而不是监视。”
容阙低着脑袋不敢回答,视线忽然瞄到孟怀瑜手里的小罐子,在阳光下黑得近乎反光。
好奇心让她忍不住问出口:“姑娘手里的是什么物件。”
提起这个,孟怀瑜眼眸微弯,将?罐子举至半空,饶有兴致道:“你们殿下无意间落下的小物件。”
她脑海内闪过祁乾先前的古怪模样,眼眸猩红充血,青筋暴起,宛如发?狂的野兽,甚至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正常人即使再愤怒冲动,也绝不会完全丧失理智。
她唇角漾开一抹笑,轻轻晃动了下罐子:“很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