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萝时嘟嘟囔囔了一会儿后,忽然问孟怀瑜:“
你有头绪吗。”
指尖再?次微微颤抖了下,孟萝时福至心灵,眼眸亮晶晶地从软榻上坐起?来:“你能不能控制这只手写字。”
她动作迅速地从抽屉内取出笔墨纸,铺开放在桌上,磨好墨,然后执笔坐得格外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右手。
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仿若帕金森,哆哆嗦嗦地在纸上抖出了不明所以的波浪线。
下一刻毛笔掉在纸上,再?没了反应。
孟萝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高中看同?班同?学玩笔仙时的场景,竟跟现在有几?分貌合神离。
“为难你了,姐妹。”她安抚式轻拍了下右手,默默地把?东西全部收起?来,躺回?软榻摆烂,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孟怀瑜单方面说话。
夜色逐渐浓重,随着?时间的流逝,橘红的烛火被一盏盏吹灭,整个皇宫陷入幽暗,禁卫军绕着?整个皇宫在晨曦来临前一遍遍地巡逻。
此时的东宫主殿寝宫,气氛浓重而寂寥。
月色穿过窗户斑驳地洒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竟透着?些许令人胆寒的阴冷。
侧边的镂空架内,祁乾指尖缓慢地敲打着?桌面,视线内是两张全然不同的纸张,一张写满简体和繁体,最后几行小字甚至因为地方不够而挤在一起?。
每个字端正清秀,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字的主人,定然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而另一张则更为简洁明了,短短三行话所蕴含的意思堪比满满一页。
字体是祁乾非常熟悉的簪花小楷,因被酒水打湿过,个别几?个字墨水晕染开,斑驳不清。
同一人却能写出天差地别的字体,文采也相差甚远。
“她是不是没认全字?”祁乾拿起?孟萝时絮絮叨叨写满的纸张,颇为不解,“奇形怪状,她自己发明了一种文字?”
谢期把?从才秀宫带出来的纸人放到桌上,嗓音温和:“殿下还是觉得孟姑娘的失魂症是假?”
祁乾将纸张放回?桌面,后仰靠在椅背上,眉眼间满是疲惫:“太诡异了,世上怎会有这种离奇之事。”
谢期望着?两张迥乎不同?字迹的纸张,眸色暗了下,面上却依旧笑?盈盈道:“或许孟姑娘就是失魂症,毕竟强占他人的身体,未免太匪夷所思。”
祁乾深思了片刻,忽地伸手把?从太医院内取来的古籍拿到面前,翻到失魂症的记载:“硬要说失魂症倒也挑不出毛病……”
“但失魂症会让人无端怀孕?”祁乾看向站在桌前的谢期,百思不得其解,“你上月末报上来的卷案,孤明明记得怀瑜因月事腹痛而告假三日。”
他皱起?眉,不耻下问道:“怀胎时还会来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