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瑜观着纸人的模样,眉目轻挑了下。
纸人折得很?潦草,甚至很?多地方?都折错了,与她在纸扎铺内瞧见的天差地别,甚至连半成品的都算不上。
她从宫女的手里拿过?纸人,端详了一番,坦言道:“娘娘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去外?面买两个纸人对比。”
“这?种纸人……说是失败品都是在侮辱纸扎铺。”
皇后抬手支着额角,眸内笑意?不打眼底:“听你这?话,对纸人很?熟悉。”
孟怀瑜直视着皇后的眼睛,不紧不慢道:“娘娘忘了,孟家出事后,我爹,我娘,还有我弟
弟,都是我亲手埋的。”
“说来惭愧,孟家所有财物皆数上缴,我连他们?下葬的棺材都买不起,更别?说祭奠物件。”
她将手里四不像的纸人拆开,取出头发递给宫女,然后手指翻飞迅速折了?一个端正的小纸人,放在?手心里。
“为了?让爹娘和怀暇走得安心,我在?纸扎铺学了?几日。”
皇后神?色不明地看?着她手里的纸人:“如此说来,你会扎纸人。”
孟怀瑜张嘴刚要回答,忽然感觉到一阵困意,她轻了?咬下唇,试图用疼痛维持清醒,一字一句道:“会,并?不能成为我是薛才人口中那?名半夜火烧纸人的人。”
“据我所知?,薛才人第一次瞧见有人扎纸,是好几年前,那?时我并?不在?宫内。”
她把纸人放在?侧边桌上,指尖顺势撑住了?桌面,不断涌上来的困倦让她眉头不由?皱起。
皇后瞧着她的面色:“你不舒服?”
孟怀瑜摇了?摇头,眼前的事物却已?模糊不清,耳朵渐渐开始嗡鸣,下一瞬再也支撑不住往地上倒去。
祁乾早在?她皱眉时就已?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当即冲过去接住她的身体。
“怀瑜,怀瑜。”
少?女双眼紧闭,气息绵长,祁乾如何唤,也毫无?反应。
太医上前,蹲在?身侧贴心道:“殿下,不妨让臣把脉瞧瞧。”
祁乾脑内猛然闪过少?女逃避性的不愿意看?诊,拒绝道:“不用了?。”他将孟怀瑜抱起放在?软榻上,取过毯子轻轻地盖住,“她只是太疲倦,睡着罢了?。”
太医伸出的手尬在?空中,好半晌默默收了?回去。
谢期不声不响地走到屋外查看?了?眼月亮的位置,眉心微蹙,再次返回屋内,只见本该坐在?椅子上的皇后,站到了?屏风处。
似笑非笑道:“你们?这里面躺一个,外面睡一个,倒是巧得很。”
看?了?半天的热闹的掌印公公忽然开口,尖细的嗓音让屋内的人皆惊了?下:“殿下不如还是让太医瞧瞧孟姑娘的身体,这莫名其妙的睡着常人可办不到。”
“是啊,什么时候不睡,偏偏节骨眼上睡过去了?。”不知?哪位妃子小声地附和。
谢期弯唇轻笑道:“公公的意思是认为孟姑娘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