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捧着经书,跟在公公后面,进了永寿宫。
西太后礼佛,素日深居简出,只见皇帝和皇子公主,后宫的妃嫔,一概非召不见,秦柳瑟对永寿宫少不得有点好奇。
可永寿宫比她以为的还要简朴低调,不如东太后的坤宁宫那样奢华金贵,就连宫殿里伺候的人手,也没有东太后宫里的一半多。
倒真像是来了哪一个隐居山人的宫里。
秦柳瑟心里打着鼓,眼睛里都是着急,但踏进永寿宫的那一刻,事情已成定局,便收了收心神,强装镇定。
秦柳瑟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她都活了两辈子了,难道还会怕死。
想坐上皇后的宝位,总归没有那么容易,她就当成自己是在历劫好了。
永寿宫正殿门口的公公传唤到,“舒月轩秦婕妤觐见。”
秦柳瑟款步踏进永寿宫正殿,殿内人不多,用眼角余光能看到西太后稳稳坐在主位上。
旁边站着的便是她的侍女,秦柳瑟都认得,一个是芳华姑姑,还有两个年轻的侍女,一个是珠翠,一个是碧珠。
秦柳瑟捧着托盘,跪下来将手中的托盘,一并盒子高高举起,“臣妾秦柳瑟,见过太后娘娘!”
许是那日见过秦柳瑟还有些印象,西太后的声音传来,倒让秦柳瑟的心神安定了不少。
“你就是那日在皇后宫里的那位婕妤?”
“回太后娘娘,臣妾正是。”
“是皇帝让你为哀家抄写经书的?”
“回太后娘娘,皇上担忧太后娘娘凤体。便让臣妾抄写金刚经,为太后娘娘祈福,愿太后娘娘寿比千秋,康体安泰。”
“行了,不用这么见外。快起来吧。”西太后相处起来,和东太后一样是平易近人。不过东太后是表面如此而已,她时常和蔼得让人以为是自己的亲娘,让秦柳瑟总觉得瘆得慌。
至于西太后,秦柳瑟觉得还有待观察。
听她这么一说,秦柳瑟谢了恩,捧着东西站起来。
而此时,太后身边的珠翠,便过来将秦柳瑟手中的托盘拿走了。
秦柳瑟一颗心彻底提上来了,手里拧着帕子,低头看着地面,吞着口水忐忑不安,就等着太后的反应。
太后身旁的侍女将盒子打开,把里头的经书取出来,呈到太后手里。
“这经书的封皮,倒是与众不同。”西太后笑着开口,寻常的经书表面,皆为精美华贵,但今天这一本,外面是用布料包成的书皮。
太后身边的侍女也赞叹道,“这好像是娘娘千秋宴,外面的国寺送过来的百姓经书包的布皮。”
秦柳瑟心想,这珠翠还真是好记性,这么久远的事情,又是这么零碎的,这都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