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瞧着姐姐这两日忧心安乐公主,都憔悴了不少,可怜天下父母心,妹妹想着过来替姐姐搭把手,也好让姐姐休息一下。”
周才人看着李充媛那跟糊墙一样糊得厚厚,糊得面若桃花的脸,一点也不心虚地说谎,李充媛打扮的可一点不憔悴。
可恁是她说什么,李充媛都只觉得碍眼,“我这里又不是没人,哪里用得着妹妹,妹妹既没事,请了安便回去吧。”
周才人今日盛妆来此,却是打定了心思要在这里见到皇上为止,至少也得刷一刷脸。
皇上也不是没来过毓秀宫,但是每回都会被李充媛用各种办法支开。
便是出了这宫门,有什么宴会,李充媛也会想方设法把这宫里的姐妹都安排在一个离皇上远远的位置。
周才人也是想明白了,李充媛不满她们住进来的新人,都年轻娇嫩,想方设法地不让她们在皇上面前留印象,恩宠都只留给自己。
既然如此,她不仁,她又何须义?
“今个妹妹是特意来伺候姐姐的,还请姐姐圆了妹妹这个为姐姐分担的心愿吧。”
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挥之不去,李充媛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心中的愤怒显而易见:“请个安,打扮得跟花儿似的,往常没见妹妹这般精致地来我这儿,这是准备来我这截走皇上吧?”
周才人的这点心思哪里逃得过李充媛的眼睛,但周才人也没在意这些,要是在意也不会来了。
周才人笑了笑,朝李充媛的侍女道,“劳烦姑姑,快去把安乐公主抱来吧,我替姐姐抱着,姐姐才好用晚膳。”
“啪”的一声,茶盏朝周才人身上泼过去,留下深深一滩水渍,“你贱不贱呐!非要来和本宫抢男人,也不看你几斤几两?”
李充媛火气正在头上,三两步走到周才人身边,心里很想打她,但又怕被人看出来,只能扯走她的头花,对着周才人道:“什么贱蹄子,怎么,来本宫这里显摆还不够,还学那个秦婕妤的打扮?”
“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货色,纵使和她画一样的妆容,戴差不多的头花,都只是东施效颦!”
周才人头上戴的是粉色的绢花,形似牡丹,栩栩如生,身上穿的也是牡丹花纹的衣裳,恰似今日去董贤妃宫里请安时,秦柳瑟穿的那样,只是细节之处不一样罢了。
就连眉毛,都一改往日的眉型,画成秦柳瑟近来常常画的秋波眉。
简直都快把秦柳瑟身外之物那套,直接套上去了。
“妹妹不知姐姐说什么,这些衣裳和首饰,都是尚服局的人依照每年入冬的时节送来的。”周才人实在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被泼了水,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着。
“好……”李充媛没见过比她还不要脸的人,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好你个狐狸精,要发|骚什么时候不行,非得挑在我这里!?”李充媛气得将她鬓发间的钗子用力摔在地上,周才人躬身去捡,李充媛气急,直接一脚踢过去。
周才人没有防备,直接被她踢得往前一扑倒在地上。
正好匍匐在一双绣着龙纹金线的鞋履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