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只裹了件长羽绒服就跑下了楼。
雪还在下。
灯光通明的大堂里,暖气打得十足,玻璃大门烘了一层雾色。
人影朦胧,立于树下,只一盏路灯亮着,周遭仅剩浅浅月光。
他依旧一身黑,撑了一把黑面伞,伞面偏低,遮住了半张脸。
孟春忽地停在门前。
这一幕莫名熟悉。
偶像剧里好像总爱上演这样的桥段。
有一次吃饭时,餐馆的小电视上刚好播到这段。
邻桌有人吐槽:“这也太扯了吧,这么大的雪怎么赶过去的啊。”
确实挺扯的。
孟春在心里附和了一句。
但是。
眼前这一幕的冲击力显然太强,已经令人无瑕去考虑那些所谓的逻辑问题。
天气,距离,路况。
似乎已经被眼前人轻飘飘地迈了过去。
只留下一身风尘仆仆的雪。
大堂经理适时迎了上来:“您好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门外人听到声音,终于抬了下伞。
透过厚重的玻璃大门,他看了过来。
孟春顿觉语言功能丧失,僵硬着摇了摇头。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大堂经理登时了然,识趣地退了回去。
临走之前,还没忘说:“如果需要帮助,可随时拨打前台电话。”
孟春勉强找回声音:“谢谢。”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推开。
他收了伞,抖净伞面上的积雪,关了门。
门口特意铺了一块棉垫,皮靴踩在上面,只落下几片染了泥土的雪。
他脚步不停,虚揽着她的肩膀直奔电梯。
“冷吗?”
孟春只摇头。
进了电梯,他问:“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