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正在烦闷,哪有心情,可是她一转头,正看到杜若凌走在不远处。
肾上腺激素急速飙升、呼吸加快、心跳骤增,阮念停住球,衡量了一下距离和方向,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踢了出去。
可惜。
球转着转着飞远了。
也不知道怎么踢的,它根本不走直线。
别说踢到人,连方向都没匹配上。杜若凌在她右前方大约45度角,那眼瞎的球滚着滚着,奔向了右后方。一个三角板的误差。还是直角那边。
望洋兴叹。
阮念垂头丧气,继续往教室走,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紧着就是‘呯’的一响,她发现刚刚被她不知道踢去哪里的足球又飞回来了。
一个比她还热心的男生,一脚踢上去,那足球在半空中划过一个简单粗暴的直线轨迹,直直撞在了杜若凌身上。因为球速太快、来势过猛,杜若凌一下跌倒在地。
叫都没来得及。她被砸懵了。
那球是直奔她脸来的,把她吓得要死,感觉下一秒脑袋就完蛋了,还好高度差了一点,她一缩身子,球砸到了她肩膀上。
可即便是这样,也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一个男生双手慵懒地插在运动裤的口袋里,踱着方步走到她面前。
杜若凌抬头,看到祁成英气逼人的脸,他的眉眼太过精锐,一看就知道这人既不好交、也不好骗。
如果换一个人,肯定是要开骂的,可是祁成,杜若凌心下已经转了八百个弯,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但是也不能轻饶了他。
她活动了一下胳膊,站起来,刚想提要求,忽然祁成路过她身侧的时候停了一下,压低声音、沉暗而浑厚地说了一句“你再碰她一下,下次就不是足球了。”
杜若凌心下一寒,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成继续保持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悠闲姿势,慵懒不羁地又往前散了几步,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才回过头。
他目光邪魅迷离、轻柔似水,原以为身后会有一道兴奋又感激的崇拜等着他,然而下一秒,他满目旖旎全冻成了冰渣子。
一个纤细的身影,跑得比兔子还快,头都没回冲向教学楼,只留给他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后脑勺。
就忘恩负义成这样!
祁成恨恨地想,就该两只手绑起来,扔在……扔在哪呢?恨着恨着,人忽然笑了。扔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找个顺手的家伙什儿挠她痒痒,不叫些好听的绝不停手……
“想什么呢?笑这一脸淫。”陆有川迎面走来,指了指杜若凌捂着肩膀、委委屈屈走远的方向,不解地问,“你从三楼火急火燎跑下来,就为了踢一脚足球?
“还有找虐。”祁成眯着眼,望着教学楼门口人影消失的方向,慢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