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气盛,野心勃勃。倒是比他的父亲要朝气不少,但是刚则易折,在他大齐的领域,就该收起他身上的那些尖刺。
乌尔并非听不出赫世虞口中的轻慢,但是“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父亲来时嘱托我替他向陛下问好,现如今看来,陛下龙体健硕,可比乾坤,回去我便也好交差了。”
赫世虞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听下面人说这次你带了一份不一样的礼物,不如趁着文武百官都在,叫我们一起开开眼。”
身侧服侍的宫女轻轻扇着手中的蒲扇,面前还跪坐着一位,不忘将剥好的葡萄递至他嘴边。赫世虞张口含下,连同宫女的玉指一同卷入口中。
众人都瞧出了帝王的不耐。
“听父亲说大齐自古便是物华天宝之地,最是不缺各式金银珠宝。所以乌尔想着,这次便赠上一枚活物供陛下消遣。”
“哦?”赫世虞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什么活物?”
“陛下很快就知道了。”乌尔勾唇浅笑,卖了个关子。
他拍了拍手,穿着异域服饰的舞女自门外缓缓走进,身后跟着四人抬着一顶花轿。
轻薄的面纱遮在舞女的脸上,衬得面容隐隐绰绰,就像是摇曳的烛光,危险而又蛊惑。
她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腰间的铃铛锁链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可是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那顶花轿之上。透过雪白的薄纱,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着一人,红衣似火。
一阵风起,薄纱被吹起一角,赫世虞屏着呼吸看向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琥珀一样的澄净妖媚,单这一双眼睛就勾得赫世虞神魂颠倒。
他正要细看,只见薄纱很快便垂了下去。
乌尔在一旁将他的神色观察的一清二楚,他心中冷笑,然后挥手屏退了舞女。
“啪嗒”一声,花轿被极轻地放在了地上。
“陛下,我献给您的乃是我黎族的第一美人。”说着,乌尔掀开了轿帘,他朝里面递出了一只手。
见里面这人没有反应,乌尔觑眼直接握上了那只手,手心处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下有了一丝诧异但是他面上未显露分毫,只是微笑着将人带了出来。
赫世虞从那红衣人物踏出轿子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望着红衣人高挑的身姿,轻薄的红绸在那腰间骤然缩紧,衬得腰肢不盈一握。
“你,叫什么名字?”赫世虞支起身子,他动了动身侧的手,就好像它们正握在那人的腰上。
时银被迫从花轿上走下,他睁着疲惫的双眼,手掌被乌尔重重捏了一下,这才回了神。
“我吗?我叫时银。”时银冲着赫世虞弯眸一笑,随后,他好奇地望着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和身着长衫的人类。这与他经历的第一个世界全然不同。
“大胆!见到陛下岂有不跪之说。”赫世虞身侧的内臣见时银言行举止如此轻佻,不禁出声呵斥道。
时银被这尖锐的嗓音吓了一跳,他望了一眼说话那人,美目流转间,分明是不满,赫世虞却看出了一丝娇嗔来,心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