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米列娃最近还好吗?”爱因斯坦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尴尬。
“挺好的,上一次月考她掉出了全班前十,但是期末考的时候在孟德尔的帮助下,又考回了原来的水平。”宋安安暗忖爱因斯坦应该还不知道米列娃的新恋情,忍不住想要刺激他,“孟德尔跟米列娃在一起了。他把他所有的零花钱都交给米列娃管,大家都很看好他们……”
爱因斯坦有片刻的失神:“你们班的教学进度比我们班快,马上就要二年级了,是不是已经开始分学习小组?孟德尔和米列娃在一个组吗?孟德尔占了静水楼台的便宜,但他性格莽直,不知变通,一点也不适合米列娃。等下学期开学,米列娃就会发现孟德尔并非她的良人。”
宋安安瞪他:“孟德尔不适合,难道你就适合了?孟德尔至少很专一。”
“我不合适——上次米列娃在书店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盯着我和约瑟芬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她应该不是我的理想型了。我喜欢娴雅可爱的女生,可那时的她既蛮横又粗鲁,打破了我一贯以来对她的看法——但这不代表孟德尔合适。”
爱因斯坦心平气和地摇摇头,语气竟然很客观:“专一不算优点,毕竟孟德尔现在没有出轨,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出轨。而且,一个人洁身自好也不能说明他没有沾花惹草的主观意愿,很多时候仅仅是因为他不够有魅力,不招女人喜欢。”
果然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宋安安突然意识到,她低估了爱因斯坦的渣浪属性,真正的爱因斯坦简直渣得登峰造极:“照你这么说,劈腿不是你的错,是你太受欢迎的锅?
“我并没有劈腿。”爱因斯坦认真地反驳,态度平和得仿佛在跟宋安安讨论学术问题,“我跟约瑟芬只是普通朋友。是米列娃被醋意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行为,才导致了我们的分手。”
“所以,都怪米列娃太小心眼了?”
“我当然也有错。”爱因斯坦挠了挠爆炸头,慢条斯理地说,“米列娃是个单纯的女孩,我比她年长,理应成为恋情的主导。但我低估了她的占有欲,也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她乖巧外表下的爆发力,导致这段感情以一种令人难堪的方式走向了灭亡。如果我能够尽早发现她潜在的问题,就能够寻找契机和平分手,我们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
换句话说,他不后悔分手,只是不太满意分手的方式。
宋安安送给爱因斯坦一个巨大的白眼:“感谢你表演的犹如教科书般的推卸责任,我想,不仅我家米列娃不适合你,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女人能配得上你。像你这么有才华、有能力、拥有神一般逻辑的男人,就该形单影只,孤独终老。”
爱因斯坦挑眉:“你因为米列娃迁怒我,所以你的评价并不客观。”
宋安安冷哼:“不关米列娃的事。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现了你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潜质,有一种讨厌,叫做对渣男的直觉。”
爱因斯坦再次重申:“我不是渣男。”
宋安安也再次强调:“没有渣男会说自己是渣男,所以你的意见不重要,我这个局外人的观感才重要。”
爱因斯坦:……
话不投机半句多,宋安安与爱因斯坦不欢而散。
但小拉瓦锡却在美奈子姐姐独家秘制的法式浓汤中一天天胖了起来,等到二年级开学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撑住床沿站起来走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宋安安送来的汤救了命的缘故,拉瓦锡特别喜欢宋安安。哪怕他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豆丁,他也要用孜孜不倦地往宋安安身上扑来表现他对宋安安的爱。
可惜没有一次能够得逞。
关键时刻,小叮当总是能从各种诡异的角落里冒出来,精准地拍掉拉瓦锡的咸猪手。
“这猫成精了吧?”福斯曼目睹过一次小叮当的喵喵神功,啧啧称奇。
“别忘了,它可是薛定谔的猫。”宋安安把趴在她书包里睡懒觉的猫拎出来,无情地扔进垃圾桶,顺便还把盖子盖得死死的,“作为一只既生又死的猫,它可不就是个妖精吗?”
“也对,这猫精得很。伊丽莎白一直惦念着红烧猫肉,可惜连一根猫毛都没有抓到过,它永远都离伊丽莎白远远的。”福斯曼听到猫重重地撞击垃圾桶底部,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整个垃圾桶像发癫一般剧烈地摇晃。
“呃,你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福斯曼点点垃圾桶,作为回答,宋安安搬来一块石头压在了盖子上。
“……”福斯曼咽了咽口水,有片刻的无语,“我的意思是,你不怕把猫闷死?”
“闷死了好,闷死了一了百了。”宋安安泄愤似的拍了拍盖子,得到了垃圾桶愈加癫狂的回应,“它每天晚上不睡觉,专门等我睡熟了跳到床上来踩我的脸,不把我弄醒誓不罢休。白天的时候又躲在我的抽屉里散布睡眠病毒,把达芬奇也传染得昏昏欲睡。今天我一定要把它留在家里,死也不能再给它机会溜去学校祸害达芬奇了!”
“那也不一定非得把它扔进垃圾桶。”福斯曼紧张地盯着疯狂摇摆的垃圾桶,怀疑它随时都会粉身碎骨,“有些猫有密闭空间恐惧症,万一被吓出病来怎么办?猫科动物的报复性都比较重……”
“不会的,你放心。”宋安安不以为意,打定主意要把小叮当关死在垃圾桶里,“薛定谔的猫本来就该是只乖乖呆在密闭空间里的猫,它这么不听话,也该让它吃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