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眼睁睁看着帘子在面前闭合,出声抗议:“喂!你礼猫吗?”
“对渣男不需要礼貌。”宋安安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这里还有两棵可爱的小幼苗呢,万一被你带坏了怎么办?谁知道渣男病毒会不会传染。”
爱因斯坦:“吾不系渣男!”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哪个渣男会承认自己渣?这种事向来是公道自在人心。”宋安安滔滔不绝,“而且,我拉帘子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吗?也不对着镜子照照你那张猪头脸有多丑,我怕我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揍你。”
闭嘴保平安——再辩解就要挨揍了。
爱因斯坦仰面躺倒在病床上,放弃挣扎。
亚莉克希雅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一直等到宋安安怒骂渣男的大戏落幕,才意犹未尽地重新开始工作。
拉格朗日比不上欧拉勇敢,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亚莉克希雅手里的针管,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眼泪汪汪。
亚莉克希雅稀罕得不行,忍不住捏他的巴掌肉:“小可怜,想哭就哭呗,你憋着干什么呢?”
“不,不能哭。”拉格朗日仰头,努力把眼泪逼回眼眶。
“呦,还挺倔。”亚莉克希雅手脚麻利地推完了针管里的液体。
达尔文轻轻拍了拍拉格朗日的头。
不了解拉格朗日成长环境的人是不可能理解他的苦衷的。
德蒙叔叔是个以虐童为乐的混蛋。为了减少挨打次数,四合院里所有孩子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哑巴,绝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引起德蒙的注意。即使被打也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哭喊,求饶和泪水只会让德蒙兴奋,从而迎来更猛烈的打击。
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德蒙的四合院里并不是一句纸面上的俗语,而是每一个孩子的人生经验。
哪怕欧拉和拉格朗日才两岁,也已经在无数次的殴打中无师自通了隐忍技能。
拉格朗日不是不想哭,而是不敢哭。
达尔文眸光温柔:“我们拉格朗日和欧拉打针都不哭,这么勇敢,哥哥一会儿带你们去杂货铺玩好不好?哥哥给你们买小汽车,拉格朗日喜欢小汽车吗?”
“喜欢。”拉格朗日用力点头。
欧拉咯咯笑,凑过去帮拉格朗日揉揉胳膊:“以后我们有小汽车玩,哪怕达尔文哥哥不在家我们也不无聊了。”
扎心了。
想想两个两岁的娃的日常就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当隐形人,以免碍了德蒙叔叔的眼,宋安安就忍不住心疼。
科学部的孩子在上学以前是没有资格领零花钱的,但德蒙家的孩子哪怕上了学也见不到钱的影子,达尔文甚至还要定期上交奖学金。欧拉和拉格朗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拥有过玩具,第一次进杂货铺犹如走进了大观园,差点挑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