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扬也没指望谢泉接他的话茬,继续往下说了,“既然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我觉得应该好好讨论一下那种小药片对你身体的危害性了。”
“有话直说。”谢泉不想跟他弯弯绕绕。
于是陆南扬朝他伸出一只手,“我觉得,你那些地西泮片,应该由我来保管。”
陆南扬做好了谢泉会用各种理由拒绝的准备。
凭他的了解,谢泉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无论什么资源都要牢牢捏在自己手里,人际关系也一定要占主导地位。他连屋子里的床单被褥都要换成自己的,还想让他把长期依赖的药物交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陆南扬认为这件事很重要,如果因为过量服药再进一次医院,很可能就没这么好出来了。
哪怕花再多时间尝试,他也要替谢泉解决掉药物依赖的问题。他味觉丧失的毛病,也说不准跟长期过量服药有关。
但是没想到,谢泉的反应很平静,“我以为什么事呢。”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卧室里打开柜门,拿出了五瓶药片放在陆南扬面前,“都在这里了,四瓶没开封,一瓶吃了一半。确实是你替我保管比较好。”
陆南扬有点懵,抬头看向谢泉,“这……没问题吗?”
“你提出来的,现在问我有没有问题?”谢泉挑起眉毛,“我也是医生,当然清楚这事应该怎么办。”
陆南扬拿过药瓶,“那从今天起,你服药的量不能再超过说明书上的规定用量,一天最多只能吃三片。”
“好。”谢泉的表情依旧平静,“你说了算。”
陆南扬对谢泉的态度有些诧异,但也很高兴。这不仅说明谢泉自己也重视起药物成瘾问题,而且说明谢泉终于开始信任他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经历了这么多起伏波折,谢泉总算能把他当个朋友了。
被人需要的感觉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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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谢泉也真的能够说到做到。
陆南扬每天早上给他三片地西泮,谢泉也就拿那三片,一直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
没有发生意外,没有突然暴走,刘医生说的那些减药时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没有在谢泉身上发生。
唯一有差别的地方,大概就是在从事某项娱乐活动时,谢泉表现得比平时更暴躁。
这周,陆南扬报名了一个普法宣传活动,快到场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带的材料漏了一页,于是又急匆匆地往回返。
然而刚拿钥匙打开门,他就被谢泉一把按在了墙上,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急躁地封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泉的皮肤总是偏冷的,钳住他的手掌温度还没有他的手腕高。但是口腔内部却烫得吓人,唇舌纠缠间几乎像是能擦出火焰。
陆南扬从谢泉的唇齿间尝到了一点苦涩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想那是什么,谢泉就按着他直接往沙发上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