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看他进书房后就没出来过,料想还是在忙工作。她洗完澡在家里转了转,发现一本黎紫书的《山瘟》。
黎紫书是马华文学的代表性作家,水苓看过她的《流俗地》和《野菩萨》,边翻字典边看的那种,毕竟她读写还是差点意思。
叔叔竟然会看马华文学,水苓打开发现里面还有划线,纸张也不像新书,她拿在手里读了起来。
徐谨礼忙完,看见水苓团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他走过去,看见纸上的内容,如果他没记错,那是其中叫做《流年》的短篇。
见水苓阖上书,他说:“下周和我去一趟关老那,不驱魔,他们有新办法让你的身体情况稳定一点。”
水苓放下书,问他该怎么称呼才好。
徐谨礼笑笑:“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水苓平时直接叫爸爸真的叫不出口,想起他提过的说法:“契爷。”
徐谨礼听见这个称呼,挑了挑眉:“嗯?”
水苓指了指被她放在一边的《山瘟》,问他:“您记得吗?”
或许契爷作为长辈的成分过重,她用了您。
“记得,他平时做过的事,在感官没有被屏蔽的情况下,我们都清楚。”
水苓点点头,冒出一股念头,想他如此宽和,看着男人的眼睛,继续问:“您也会犯错吗?”
没头没尾的话,《流年》中的台词,岁的女主角如此问她暗恋的书法老师。
徐谨礼反应过来,轻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尖,笑了下:“小鬼头,这样的眼神会让人犯错。”
书里的庄老师是这么回答的,连动作都一样,水苓不知怎的瞬间脸红,又问:“心乱的话,您会写隶书吗?”
故事中的老师在动摇时,握着小女孩的手写隶书,越写心越乱。
徐谨礼笑:“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叔叔,还是想让我告诉你他会怎么想?”
水苓的小心思被发现,低着头嘀咕:“不是你们说都一样吗?”
“……不会,”徐谨礼把她拉到怀里,跨坐在他腿上,“他会去爬山,我会去打猎。”
水苓握着他的手指:“……什么心情?”
徐谨礼反手握住她的整只手:“想你的心情。”
不是书上的话。
水苓的心短暂地停了一瞬,随后报复性地跳动:“真的?”
他笑说:“要多真?和你结婚算不算真?”
水苓想回头看看他,转过头时被他吻上双唇:“我不是庄望,你也不是纪晓雅,我们不一样。”
岁的少女恋情无疾而终,她还没看到结尾,不知老师最后是转校还是自杀。
他说,我们不一样。
“那您写下死,是为什么呢?”水苓在那句,“你是戒毒中的瘾君子,却乍见我。”的画线旁看见了一个死字。
徐谨礼笑而不答:“这么细的细节,该去问你叔叔,契爷不能替他告诉你。”
水苓噢了一声,坐在他怀里抬头问:“那您呢?我是您契女的话,我们的关系和现在一样吗?”
徐谨礼目光停住,随后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一样。”
鉴于第一世他们曾是夫妻关系,水苓现在面对过往相对放松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样觉得他们很陌生,所以刚刚被吻没有排斥:“那我和您有没有……就是,嗯……”
徐谨礼吻她的耳廓,说话模糊而暧昧:“该做的做过,不该做的也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