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被除掉名字的人
化成青石上的一抹新泥
山上乔木落叶,杂草颓败
我记得老鼠、蚂蚁、失魂的夜猫子
回到它们的脚下。不久的未来
将是我们,匆匆耳语,离去。
2007-1-14临
回到山上
一年中天气上好的某个夜晚
我们坐在沱江的船里
抱着装酒的土罐
一杯接一杯地喝,说仇人
说仁义理信,有人曾经讥笑你
装着一副高尚的样子
其实我的兄弟都在
有的干农活,有的在外面
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
不像我,神情黯然
直到月亮发白,两腿发软
我还是回到山上,我渴望回到山上
喝山泉,吃野果
然后埋掉我那
在空气里轻浮了几十年的身子。
腊月
这是一个聊无生气的年月
看着门前的草木,提着光线,敲打死在地上的影子
这多像一个残酷的刑期
我一天比一天兴奋。很多个夜晚,我揣着火车的鸣叫睡去
那坐在麻将桌上的人
从隔壁偷走我的枕木
异乡,墙壁,干燥的头发
岁末之之。有人锦衣夜行,有人辗转反侧
我们何其相似。在尘世,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