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尿意,想上厕所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这样能走路吗?〕
〔还是试试吧,要不然怎么办〕
柳萌双手紧紧抓着桌沿,腰腿齐发力尝试站起来。
站是站起来了,可腿抖得厉害,只是勉强支撑住自己。
万幸的是,柳萌的房间有独立卫生间,至少不用这个状态出房门。
〔还能站起来就好,扶着墙应该可以挪到卫生间〕
柳萌不知道的是,能站起来挪动完全是这两个多小时的极端精神状态对自己精神力锻炼后的结果,要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站起来就已经是极限了,挪动是绝不可能的。
柳萌终于还是完成了上厕所的成就,蹒跚地挪回到座位,准备开始做后续的题。
后面的填空题和简答题越来越难,需要连续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而让柳萌感到烦躁的是,欲望总是把思路给掐断,使她对一个问题不得不反复重新思考。
一个问题想着想着就记不起问题是什么了。
〔啊……这题是要求这个函数的单调区间,单调区间,求导……诶,为什么要求导来着?题目是什么?啊…脑子要烧坏了〕
随着被打断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次次重复沿着之前的轨迹重新思考,柳萌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范围。
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糟糕,最直观的就是奇怪动作变多了。
时而揪自己的头发,时而拍拍自己的脸,时而握紧拳头让指甲扎在手掌的肉里留下痕迹,甚至还会像沾了水的猫一样突然狂甩自己的身子。
不明真相的人要是看到这一幕,真会把她当作一个精神病人。
〔想起来了,求导是为了求极值,找到函数的顶点位置,然后,啊……顶点,我也好想到顶点…啊,又恍惚了,我刚刚在想什么问题来着?〕
……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四十,从晚上八点开始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
柳萌面朝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小题,似乎在凝视,但又不是,瞳孔时而聚焦时而放散。
呼吸紊乱,脸颊上的汗珠肉眼可见地滑落,几撮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
黑色连裤袜里的脚趾也十分不安分地重复着攥紧松开的动作。
〔最后一题了,最后一题了,完成就可以结束了〕
〔啊……注意力又被冲散了,这题被掐断思路已经十几次了吧,记不清,我刚刚的思路是是什么?可恶,又要重新来〕
〔极坐标方程,参数方程,先统一成直角坐标方程,这计算要……啊,脑子又失去焦点了…〕
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两条曲线只有一个公共点,在(14,14)的位置〕
〔最后一题了,只要把它写下来就……〕
终于,柳萌在卷子上写下了最后一题的答案。
过了三秒,只见柳萌身体突然一挺,顾不得放下手上的笔,而是直接丢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现在可是凌晨四点多,周围是落针可闻,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柳萌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全身都在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