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种大把大把的个人时间闲置在陈珲身上,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他甚至想要去做电话
陈珲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兄弟会把情况弄的如此糟糕,不管怎么样,他们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陈碣棋就因为他没有让他一星期回来一次,干脆就连过年都不回来。
陈珲给陈碣棋发了很多消息。
最后的一条是:“哥错了,你回家吧,过年一定要回来。”
他也不记得自己给陈碣棋发了多少消息,陈碣棋一次没有回复过,每个月定期的电话时间也很短,往往没有说两句话,陈碣棋就会主动把电话挂了。
这次,发出去的消息,没多久,陈碣棋回复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这里真的很忙,没有办法回家。”
陈碣棋这次的回复让陈珲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因此不再给陈碣棋道歉,他默认了陈碣棋说的原因是实验室太过忙碌了,过年不能回家。
陈珲稍有失落,他几乎一年没有见过陈碣棋了。所以,在下一次的电话中,陈珲问他:“能不能让哥看一看你。”
手机那边只留下若有似无的呼吸声,过了片刻,手机电话挂断了,视频电话切了过来。
陈珲此时刚洗过澡没多久躺在床上,陈碣棋则是还带着一个黑色口罩,这口罩底下有点鼓胀,不过因为镜头的原因在屏幕上看上去并不明显,看不见他的表情,唯有他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甚是疲惫。
“好暗,你没有回宿舍?陈珲贴近手机,试图看清楚一些。
陈碣棋摇了摇脑袋,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点难得的欢喜出来,据他自己说,因为感冒嗓子一直没有好,此刻说话依旧是沙哑的。
“哥。”
陈珲微微抬起一点脑袋,眼睛盯着屏幕,说:“嗯?”
“下个月开始,实验会进行到一个新的阶段了,以后可能就没有办法每个月给你打电话。”陈碣棋缓慢平静地说。
陈珲不满地皱眉,过年不回家,一个月一次的通话也不行了。陈碣棋到底在学校搞什么,到底是参与了什么不能见人的实验。
他深呼吸,把自己不满的情绪压下去,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陈碣棋也没有办法回答陈珲这个问题。
“把口罩摘了,怎么还带着口罩。”陈珲这时说。
陈碣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一道黑色的口罩,不太自然地说:“脸上最近长痘了,不好看。”
陈珲被他这拙劣的借口逗笑,“你什么样子哥没有见过,视频通话你还要遮遮掩掩的。”
“摘了吧。”陈珲很想见他,再次开口。
陈碣棋被他那样说,眼睛里面也露出一点很浅的笑意,把手机固定住,镜头晃了晃,陈珲眼尖地发现他现在似乎还在一个实验室,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睡觉,打算开口训斥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阿尔法的时候,陈碣棋说:“哥,等我一下。”
陈碣棋消失在镜头里,手机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类似于铁质的物体碰撞发生的声音,伴随了水流的声音过了一两分钟,陈碣棋回到了镜头里。
瘦了。
陈珲看到他的一瞬间心脏再次产生了钝痛感。
屏幕里的人瘦了一圈,刚才带着口罩,单看眼睛没有察觉出来什么,这时候摘了口罩,眼睛显得凹陷无神,眼圈下方沉重的黑青色,嘴唇发白,鼻梁和下巴上有一道非常深刻的红色痕迹。
人还是那个人,样子也没有变化太多,但陈珲就是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差,他当即就皱着眉头说:“那里学习这么累?”
陈碣棋一言不发,一双凹陷深刻的眼睛就呆呆地盯着屏幕,看着陈珲。
陈珲本来略微躺着的身子撑坐起来,他严肃认真地对陈碣棋说:“不行,你这样不行,瘦了这么多,学校的饭菜很难吃嘛?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这样子不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脸上那是什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留下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