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碣棋轻轻笑出了声,他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月牙,露出洁白尖利的牙齿,若不是此刻没有穿衣服,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陈碣棋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
陈珲眼神从他的脸上略过,看着饭菜。
全是他爱吃的。
陈碣棋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陈珲不记得了,好像有几次晚上加班没有吃饭,回家就饿着,那时候舍不得花钱在点外卖,在公司吃不上饭陈珲都对付吃。后面回家,家里的桌面就经常有热腾的饭菜等着他。久而久之,陈珲就习惯了陈碣棋会做饭这件事。
“哥,你确定要搬去员工宿舍了嘛?”
“嗯,我明天会搬出去,你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
“照顾不好。”
陈珲没理他,他明白陈碣棋什么意思,因此绝不会呆在家里了,为了这个家岌岌可危的关系,陈珲决定分开一段时间,也许等陈碣棋到了大学,身边多了很多不同的人,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回放弃想在荒唐的想法。
就算那个时候陈碣棋要带回来一个贝塔,陈珲都能同意。果然,打开一扇窗户最好的方法就是试图砸碎门,窗户自然而然地就打开了。
陈珲吃过晚饭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睡觉前依旧是将门反锁起来。他握着门把手,心里面忽然闪过一道不对劲,随即头皮发麻。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陈珲想起来昨天自己也反锁上门。
今天早上开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拧开反锁呢?
陈珲想到这里,忍不住地回头,随后拿了一条凳子抵在了门。为了测试这个放开门效果,陈珲还特意从外面推了推门,确保就算是反锁被打开了,从外面进入的话也不简单,至少会发出很发的声响,陈珲听到声音就会醒过来。
陈碣棋出来端水喝,看见陈珲站在门口推门。
陈珲用了一点力气推门发现的确有困难,他刚满意地笑了,陈碣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从陈珲伸过去推开门,非常简单,毫不费力。
陈珲近的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沐浴露的清香混着一点红酒的味道。他不自觉地攒动喉结,往一边退了一点。
陈珲正要开口说点什么,陈碣棋端着水杯进了自己的房间。陈珲脑袋空白了两秒,然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半夜,陈珲再次被一股热潮席卷,他迷迷糊糊地起身,要寻着信息素的味道出门,结果被自己的凳子狠狠地绊住了脚,差点刚开门就摔了,脑袋朝下,猛地就要撞上地面,就在陈珲意识混沌的时候,有人捞住了他的腰,一把就将他拉起来了。
陈碣棋将他拉起来后,微微侧着一点脑袋,认真琢磨陈珲。
陈珲毫不知情自己刚才差点摔掉门牙,只觉得脑袋忽然沉了一下随即又被人抬起来了,陈珲那可怜的意识也就清醒了那么一两秒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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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荡漾
凌晨,房间昏暗,陈珲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隔壁房间虚掩的门拖出微弱的灯光。陈碣棋站在这半明半暗的阴影中静静地注视陈珲,陈珲也停在原地,没有动静。
陈碣棋不知道他有没有清醒过来,看到陈珲身上就穿着单薄的睡衣,想了想还是准备伸手拍一拍对方,让他回去睡觉。
陈碣棋的手刚伸过去,陈珲就握住了。陈珲感觉自己的五感被放大,他摸着陈碣棋的手,皮肤下的血管中的血液流淌他都能感受到一清二楚。
意识是混沌的,反应是本能的。他寻着血液的流动,握住那只手,在陈碣棋的手腕内侧轻轻地舔了舔。
陈碣棋脑袋空白了那么两秒,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只手臂都麻了。
陈珲放下了手,似乎意识到这里的血液蕴含的信息素不但不足,而且隔着一层温热的皮肤。
陈碣棋趁他还有其他的举动之时,扣住陈珲的肩膀,防止他还要贴近的动作。
陈珲暗暗地抬起头,瞳孔的焦距很是涣散,陈碣棋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这个情况有些超过了他的预期。如果陈珲真的明天搬到员工宿舍的话,半夜没有信息素会把他折磨死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不过陈碣棋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陈碣棋伸手两根手指,在陈珲的眼前摇了摇,问他:“这是几?”
陈珲的声音也和平时略有不同,有些黏:“两个。”
陈碣棋刚松下一口气,陈珲接着板着一张脸正儿八经地严肃说:“两个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