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珲数着日子,陈碣棋每个月打电话过来都在固定的几天时间,一般都是月初。这个月还有十几天,陈珲想着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要脾气好一点,委婉地批评他。
日子一晃而过,陈珲放了年假,一个人也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买了一对新的春联。陈碣棋的房间始终锁着,等他回来了陈珲再打扫也不迟。
晚上,陈珲给自己住了一锅饺子,饺子还在锅里沸腾着,门口忽然有人敲门。
陈珲先是想到陈碣棋回来了,继而又猜陈碣棋回来了总要知会他一声吧,他留了一个心眼,有点担心门口的是以前的债主。
虽然说钱都还清了,但是有几个债主是那种经常找事的人,陈珲刚还完钱的那一阵子,就被他们逼着又交了不少的什么延迟费。
往猫眼看了看,不是陈碣棋,也不是债主,是林北溪。
陈珲打开门,往林北溪身后张望,他开口道:“陈碣棋呢?”
林北溪提着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头发似乎比以前更加花白了些许,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他说:“没回来。”
陈珲本来期待的心情顿时扑了空,他问:“那你来干嘛?”
“能进去再聊吗?”
陈珲侧身让他进来,关上了门。
林北溪解释实验室因为诸多原因,暂时搬离了f大,陈碣棋跟着他们也离开了,至于毕业证书肯定是能拿到的。这次来是希望抽一点陈珲的血液。
“干嘛要我的血。”陈珲似乎不太乐意。
不把陈碣棋带回来,还要抽血。陈珲脸色很差。
林北溪年长他些许,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不好意思,他坚决不肯透露是什么原因,只是说实验室希望他的帮忙。
“陈碣棋知道嘛?他让你来的?”陈珲问他。
林北溪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点头,说:“是的。”
陈珲不太乐意,听到这里又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撩开自己的袖子,说:“抽吧,这死小子,不在学校也不说一声,过年也不回家。”
林北溪打开那个银色的箱子,冷气在空气中打转,陈珲先是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随后他察觉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红酒味的信息素。
林北溪取出提取器,陈珲一把拽住他的手,说:“等等!”
林北溪没动,陈珲把提取器拿到自己的手里,很仔细地放在自己的鼻腔下方嗅了嗅,发现气味不是这上面的,俯下身子,眼睛在箱子里转了转,看到了一支实验的蓝色气管,他问林北溪:“这个能碰吗?”
林北溪不动声色地观察陈珲,点点头,让他自己拿。
陈珲小心地从卡槽里面将气管拿出来,陈珲再次闻了闻,哦,果然,味道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陈碣棋的信息素。
凑近了闻,味道还是挺浓郁的,陈珲小心地嗅,红酒味的信息素从鼻腔传导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身上的每个毛孔顿时张开了,血液加速流动,一股热潮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
很舒服。
真的很舒服。
陈珲竭力克制自己的表情,然后有些不舍的将气管放回去,对林北溪说:“这是陈碣棋的东西吧。”
林北溪挑开针管上的塑料保护套,淡淡道:“箱子里,只有那个是他的东西。”
银色的细小针头扎进青色的血管中,红色的液体顺着导管流向另外一支试管里,等到那一小只试管差不多装满后,林北溪抽出针头,将东西一一整理好放回箱子里。
“很感谢你的付出。”出门的时候林北溪对陈珲说。
陈珲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对他说:“你对陈碣棋好点,上次看到他,他脸色好差,别太压榨我弟,给人喘口气。”
林北溪听完后,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珲,随后一口答应下来的。
“等一下。”陈珲喊停他,说:“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回去?”
林北溪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说:“对,直接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