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守酸楚不止,说:“这对我不公平,我没有做错什么。”
“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我。”她说,“不怕你生气,我们刚在一块的时候,我总是得过且过地想,说不定两个月后就分了呢,说不定异地以后就淡了呢。不想以后的事,现在开心就行。可是没想到,两个月,半年,一年,两年,我们居然还在一块。直到你跟我求了婚,我才开始慌了。”
秦嘉守半真半假地发怒:“你居然天天想着分手,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哎,我这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别气了。”伍玖伸手摸摸他耷拉的嘴角,说,“等我把这些破事都忘光了,心里那个洞就长好了。到时候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一咬牙,“结婚就结婚。”
“看你说的,和我结婚跟就义似的。”秦嘉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吐槽归吐槽,他心里也明白,伍玖为了接纳他,走进一段新的感情,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为了和过去做切割,周进那边她说断就断了,再相逢的时候也是装作陌路。但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到处去收拾李韵的烂摊子。只要留在秦氏集团一天,她就是那棵伤口愈合不了的树。
她愿意这么做,当然是因为爱他。
他怎么现在才想明白。
那些猜忌、愤懑、嫉妒的情绪,都像虚无缥缈的云一样,消散在山风里了。
原来坚定地被爱着是这种感觉。
他觉得圆满,微微躬下身子,结结实实地把伍玖抱在怀里,“我等着。”
天边渐渐地亮了,霞光万丈,朝阳在云海尽头升起。
崭新的一天到来了。
“生日快乐,嘉守。”
[真·正文完]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秦嘉守才7岁,或者更小一点。私立学校预算充足,秋游安排了一个四天三晚的邮轮之旅,出国去京都看枫叶。
秦嘉守早已去过不止一次,没什么新鲜感,本来不想去。但李韵说别的小朋友都去,他不去就不合群,让他也跟着去。
秦嘉守就随大部队一起去了。去了果然无聊,还是那些熟悉的景点,还是那些不合胃口的餐食,有一种意料之中的腻味。
还不如留在家里跟阿尔法和欧米伽玩呢。
阿尔法和欧米伽是家里的巡逻犬,两条威风凛凛、油光水滑的德国大黑背,看着凶悍,脾气却出奇的好。秦嘉守还未学会走路时已经和狗子们玩在一起,是跨越了物种的发小。
他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终于等到了回国。家里的司机去接他,他坐在后座,抱着一块崭新的飞盘。那是他返程前在京都的体育用品商店里买的,上面有很多骨头的图案,他觉得阿尔法和欧米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