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发现,在她瞎想的时候,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身体上的疲倦也悄然减轻。
还是从简单一点的东西琢磨比较好。
亓妙想着,视线从半空落到习堂的桌子上。
这是眼下很简单,适合亓妙构想控气的一个材料。亓妙摸了摸桌面,指腹感受着木头的纹路。
木头可以造纸。
没化学药剂的情况下,控气要先粉碎木头,不断摩擦、撞击,使纤维帚化,然后加热或者加压、加水空融在纸浆,使其成为浆液,浆液铺平脱去水分后,就成了纸。1
指腹底下的触感变了。
亓妙微微睁大眼睛,她好像累出了幻觉,她看到习堂的木桌内,似有无形的机械刃从内部将木桌粉成碎末。
她刚在大脑里所构建的画面逐一出现。
窗外的风吹过一面书页,亓妙眼里只剩下不断重构的木头。
然而没几分钟,亓妙眼前划过一抹红色。
她怔了一下,抬手擦过鼻下,刺目的血色映入眼帘。
亓妙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下一秒,失去桌子支撑的书本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
清晨——
岳怀和朋友在炼器坊门口撞上,两人勾肩搭背的往习堂走。
你一句我一句的分享着昨天的学习心得,主要是岳怀的朋友给岳怀分享。
岳怀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着朋友的面上下眼皮直打架。
朋友见状叹气:“岳怀,你说你何苦待在炼器坊呢,你的天赋明明不在这里……”
“停停停,”岳怀一扫困倦,“宗门可没有哪条规定说炼器天赋不够就不能修炼器啊。”
“可你在这里待着是炼器坊外门吊车尾,武道殿的长老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上门和咱们长老打一架,要炼器坊把他们的武道苗子放开,还你自由。长老们被缠的烦,对你的态度也不好,你还不如顺了武道殿长老的愿。”
岳怀面白如纸:“武道殿爱惜人才的方法我欣赏不来,我去那里待了两天,你知道吗,就两天,我被长老揍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你的体质本就是越挨揍越强。”朋友略显无语,“你昨天跑的快,傍晚是武道殿的庞长老还来习堂放了狠话,说你要是还赖在炼器坊,他就把这儿拆了不让任何人学炼器。”
“你听听!”岳怀愤愤道,“它武道殿的人说话多不讲道理,我不屑和他们为伍。”
两人一路拌着嘴到习堂,朋友推开习堂时,岳怀还在说:“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未来的炼器一派,必有我的一席之地。”
“……”
岳怀以为朋友无言以对,得意抬头时发现朋友站在习堂门口,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看着里面。
“傻站着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岳怀奇怪的说着,同时绕到朋友身边,抬眸瞥了一眼。
满目的白纸映入岳怀的眼里。
这个可以容纳两百多个弟子的习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夜过去,所有的桌椅不翼而飞,留下了落满厚厚纸张的空屋。
岳怀傻眼了:“……”
不是,他们的习堂怎么真的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