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单子墨那副倔样,单柏聿心想劝回去是不可能了,便从肩膀上取下小包袱,背过身去,打开包袱翻找东西,没一会儿,又把小包袱背在身上,起身时,手中多了一根绳索和两副类似登山镐的爬山工具!单柏聿麻利地将绳索捆在自己的腰上系牢,走到单子墨面前,将绳索绕到他的腰上。“这要是咱们中有一个人失足,岂不是两个人都要跟着掉下去?”“放心吧少主,”单柏聿翻了个白眼,“就是我掉下去了,您也掉不下去,又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咱们以前走过啊?”单子墨一直觉得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个死板教条的家伙,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咱为啥要走这里?”“为了偷偷下山呗!”单柏聿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又检查了一遍二人腰间的锁扣,确认无误后,将登山镐递给他。“少主,还记得怎么走吗?”单柏聿看了一脸认真听讲的单子墨,“算了,您跟着我走吧!”只见单柏聿熟练的蹲下身子,两把登山镐在手中转起,啪啪两声,锋利的刃凿进了山脊的岩石里。“这山脊风大的很,降低身姿可稳妥一些!咱们走!”单子墨学着单柏聿的样子蹲下身子,甩开镐子,固定好身体,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十分凶险和艰辛,那寒风不仅力气大,而且极其刺骨!二人在山脊上移动了一个时辰左右,“还有多久?”单子墨喘着粗气问单柏聿。单柏聿环顾四周,“差不多刚刚到龙脊中间的位置,还有一半呢!”“啊!”突然山谷中传来一声惨叫!“什么声音?”单子墨握紧手中的镐子,有些心慌。“不要紧,可能前面有人掉下去了!”单柏聿轻描淡写道。“怎么会有人?”“少主您这记性!您忘了梢子棍是怎么进来的了?就是从这里过去的啊!估计又有人铤而走险了吧!常有的事,不足为奇,咱们赶紧走吧!”有几次单子墨险些摔下去,那镐子竟只凿透了山脊上覆盖的冰雪,没有嵌入岩石中,整块冰块脱落,让单子墨失去重心,要坠入六百尺的悬崖下!好在单柏聿反应极其敏锐,单子墨稍有异常,他都能及时解救!二人颤颤巍巍地穿过了龙脊!“少主,再翻过这面崖壁,咱们就能绕到阿公马棚后面,如今这个时辰,咱们还能悄悄地把马牵出来!”二人从龙脊上站起身来,面前一堵崖壁像被削去一半,直挺挺地插入深不见底的山谷中。“小小龙脊也不过如此!”单子墨双手叉腰,回头看看那条隐入云雾中的狭长山脊,“这崖壁能奈我何!”极度的自信在单子墨心中膨胀!单柏聿仍然没有解开二人之间腰上的绳索,两人并驾齐驱,纷纷向崖壁下爬去。爬着爬着,单子墨心中燃起了胜负欲,总要先一步走在单柏聿前面,单柏聿担心他,也跟着爬的快些,这让单子墨往下爬的更快!啪!这一镐没有凿进崖壁中,单子墨又重新举起镐子凿下去,这次力量之大,直接把镐头敲掉了!失去一个支点,单子墨突然失去了平衡,一只手慌乱地在崖壁上摸索抓握点!单柏聿感觉到腰间绳索的剧烈晃动,“咋了,少主?”“没事,镐子坏了一个!”单子墨终于抓住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少主,您用我的!”单柏聿双手拔出凿进崖壁的镐子,整个人跃下,极速下落,在单子墨身边,两把镐子又凿进崖壁中,站稳身子,拔出一把镐子递给单子墨。“好家伙!厉害啊!”单子墨对单柏聿刚刚矫健的身法惊呆了!“这算什么,以前和少主走这条路的时候,不天天这样吗?”“哦,你这意思今儿是我拖你后腿了呗!”“没那意思,来,少主,镐子!”单柏聿递给单子墨他的一把镐子。“你怎么办?”“我一把镐子也可以……试试!”“算了吧,你再掉下去,拉上我怎么办!”单子墨挂在崖壁上,忽然抬起腿,一手摸了摸靴筒,掏出那把匕首,“我用这个!”单子墨亮出明晃晃的匕首,轻轻往崖壁上一插,那坚硬的岩石好似变成了一块松软的蛋糕,匕首轻易地就插进了崖壁中!“果真是把无双利刃!”在这把匕首的加持下,单子墨下山的速度更快了,单柏聿不得不连续向下跳跃追赶单子墨。终于二人来到崖底,单柏聿这才解开二人之间的绳索。此时天色依旧黑暗,单柏聿带着单子墨摸索着往马棚走去。“少主,起的挺早啊!”突然在黑暗的马棚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吓得二人站在原地没敢乱动。没一会儿,佝偻老人走出来。“这是要出门啊?”“对,高人醒的也挺早啊!”单子墨尴尬地笑了笑。“年纪大了,觉轻的很!”佝偻老人解开缰绳,牵出他们的马,“对了,山门那儿,有个小哥儿从山上下来,骂娘呢,骂了一夜了!”“不用管他,骂累了,他就走了!”二人与佝偻老人告辞后,悄悄地骑上马往武都方向跑去。当二人来到隘口时,已值正午,做了简单的登记,二人往武都城跑去。“云芳姑娘,线人来报,单少主已来到武都!”“终于来了!咱们的交易也该做起来了!”“报!回公主,隘口侍卫来报,单少主已来武都!”“听听,看样子,你们的刑罚是免了!”瑾瑜公主带着宫人离开了西署。“少主,咱们去哪儿?先回龙吟别苑吗?”单柏聿跟在单子墨身后。“不急,咱们还得先去拜访个老友呢!”“谁?”“锦绣坊头牌——云芳姑娘,她那儿还扣着人呢!”“柏聿真搞不懂,您和那莯小姐到底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你们之前认识啊?”“说来话长了,也许我们在另一个时空中认识吧!”“真是听不懂少主您在说什么!”:()霁月光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