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对淳于越说道:“姐丈,我只问你一句话。”“在这大秦,你是君还是臣?”淳于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住了李水的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自然是臣了。”李水面不改色,依然有些疑惑的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是臣,你怎么老是越俎代庖,做君主才做的事呢?”淳于越一副很冤枉的样子,说道:“我何时做君主才能做的事了?”李水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姐丈,你把这些朝臣圈到你的府邸中来。”“表面上看,是在传播儒学。实际上看,是在给他们灌输你的思想。”“这大秦啊,只需要陛下的思想,你把你的思想掺和进来干什么?”淳于越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等等,你这话有些不对。”“昔日孔子有三千弟子,我只不过是效仿先贤而已。”李水说道:“那我请问,孔子的弟子,是朝臣吗?”淳于越说道:“那倒不是。”李水说道:“那不就结了?”“满朝文武,都被你归拢到这里来了,谁知道你要做什么?”“朝臣们不是不能聚在一块,但是只能在皇宫中聚集。”“如此一来,帝王才放心。”淳于越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道理我已经了然了。”“方才你说,你可以帮我,你打算如何帮我?”李水说道:“其实很简单。”“你给陛下上一封奏疏,建议陛下兴办儒学。”“以官府和朝廷的力量,教化百官,学习儒学。”“如此一来,圣贤的言论得到了传播。而你又可以置身事外,不会招来灾祸。”淳于越看着李水,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高论来,原来是这等陈词滥调啊。”李水眨了眨眼睛,对李信说道:“李兄,我说的是陈词滥调吗?”李信嗯了一声:“陈的都发霉了。”李水:“……”淳于越叹了口气,说道:“你方才说的建议,我已经向陛下说了数十年了。”“陛下,从来不曾答应过。”“陛下信奉的是法家,对儒学没有兴趣。”“朝廷也不可能亲自传播儒学。”李水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淳于越说道:“罢了,你们两个没事的话,就请回吧。”“实在不想走,就去偏厅歇息片刻,一会就开饭了。”李水干咳了一声,对淳于越说道:“其实,我还有两个解决办法,你要不要听听?”淳于越惊奇的说道:“你居然有两个办法?”李水嗯了一声。淳于越说道:“那你说来听听,我现在倒有些好奇了。”李水说道:“这第一个办法,就是姐丈你改弦更张。”淳于越疑惑的说道:“改弦更张?怎么改弦?怎么更张?”李水说道:“你把你信奉的学说换一换。”“从明天开始,不要信奉儒学了,干脆信奉法家。”“然后,你以法家传人的身份,建议比陛下,开官学,传播法家思想。”淳于越:“……”旁边的李信哈哈大笑起来了。淳于越像是被李水的逆天言论惊呆了。他站在那里,呆了很久之后,才指着李水说道:“你放屁。”李水一脸受伤的说道:“姐丈,你可是当世大儒,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你何必骂人呢。”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老夫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淳于越转身要走。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有些懊恼。早就知道槐谷子这人不靠谱,自己居然还浪费时间听了那么久。真的是吃饱了撑的。谁知道李水竟然舔着脸追上来了。他对淳于越说道:“姐丈,姐丈,方才是说笑,我真的有办法。”淳于越脚步没有放缓,问道:“什么办法?”李水说道:“由我去劝告陛下。让他以朝廷的力量,开官学,传播儒学。”淳于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水。那眼神分明在说:就你?李水被淳于越看的有点受伤。不过很快,淳于越的眼神就变成了:你……没准还真行。若论胡搅蛮缠,大秦槐谷子数第一。而且,槐谷子的歪理,往往能得到陛下的肯定。别人去说服陛下,肯定不行,但是槐谷子……没准真的可以。不过,淳于越还有点不放心。毕竟这件事太重大了。槐谷子那种过家家似的胡搅蛮缠,真的可以吗?李水对淳于越说道:“姐丈,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淳于越咬了咬牙,说道:“好,若此事你真的能做成,我就公开宣布,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姐丈。”李水:“……”我去,当我的姐丈,还需要这么咬牙切齿的吗?李水和李信走了。淳于越听着院子里的读书声,又陷入到了陶醉之中。…………嬴政书房。李水对嬴政说道:“陛下,朝泽夫人已经在驿馆住了一段之间了。”“咱们这样晾着她,必理不睬,是否有些不合适?”嬴政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朝泽夫人是来做什么的?”李水干笑了一声,说道:“是来弹劾我的吧。”嬴政又说道:“你可知道,他有什么依仗弹劾你?”李水说道:“无非是,靠着倚老卖老?”嬴政点头:“正是倚老卖老。”“一个人,一旦倚老卖老,说出来的话就不中听了。”“若朕一怒之下杀了她,恐怕会担上恶名。”“因此,朕让她住在驿馆,朕故意晾着她。”“朕就是要让她知道,在朕这里,倚老卖老没有用。”“如此一来,等她见了朕,也就会乖觉许多了。”李水向嬴政竖了竖大拇指:“陛下不愧是千古一帝啊,令人敬佩。”拍了一通马屁之后,李水对嬴政说道:“陛下,说起名声来,小臣有个好建议。”嬴政说道:“怎么?”李水说道:“如今有很多人说,陛下已经富有四海,却依然行严刑峻法,有暴虐之嫌。”嬴政的面色顿时一沉。他淡淡的说道:“怎么?依照律令行事,他们反倒不自在了不成?”:()我在秦朝当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