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一周了,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唯一的目击者因为惊吓过度,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秦以川翻开着报纸:“王老板,这种刑事案件,您得听刑警队专案组的,我们管不了阳间的案子。”
“你的规矩我知道,我来找您是我媳妇中邪了!”王老板神神叨叨地凑近秦以川。
秦以川这倒有点诧异,王老板天生命格特殊,身边人也受其庇护,一般的邪祟根本近不得身,就算偶尔沾上点有能耐的,也没什么大影响,过不了几日就会被王老板身上的星宿之力驱逐。
中邪这种事,属实不太该发生。
“不瞒您说,我们做生意的多少信点风水,我老丈人家一出事,我忙前忙后配合警察调查的同时,也找了信得过的风水师看过,不过那个风水师水平有限,只说我老丈人家的宅子本就大凶,这回又死了人,宅子里的阴气堆积不散,藏污纳垢孕育阴邪,最好将宅子封了,除了警察谁也不许靠近。可是我媳妇她们家有习俗,人死了头七必须有人烧纸,那憨婆娘胆子忒大,晚上背着我偷偷去烧了纸,结果这就出事了。您看这个,我们家的监控。”王老板拿出手机举到秦以川面前。
秦以川看着王老板从手机里调出家里的监控画面,暗自感叹了一句果然是有钱人,光一个卧室的面积就大概得一百多平。
卧室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旗袍,露出一截小腿。
长发烫成了很复古的卷,用一根金簪挽住,正在对镜细细描眉,气质柔婉,风采卓绝。
“这是……您夫人?”秦以川有些疑惑。
“是,但又不是,您也知道,我这个人除了赚钱是什么都不会,说斗大字不识一筐都是抬举我,所以我拼了老命找了一个会读书的老婆,我媳妇在一个研究所里工作,赚不赚钱的无所谓,关键是她喜欢科研,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泡在所里。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大活动,她向来是对衣着打扮从不上心,平时出门涂个口红都是天大的给面子。可是现在,自从她从我老丈人家回来,就逐渐成了这样。按理说,搞科研的人哪能迷信呢?我就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执意去烧纸?”王老板苦着脸说道。
“烧纸这事有时候和迷信不迷信的没关系,更多时候怕只求个心安。眼下从监控里看不出什么,若要处理,还得见见嫂子。”秦以川说道。
“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您看什么时候……”王老板顺势说道:
殷红羽这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秦老板,有你的电话。”
“王老板稍等。”秦以川站起身说道。
“不急不急。您先忙。”王老板连忙说道。
秦以川绕出会客厅,在走廊里接过殷红羽递过来的手机,听了两秒,神色就浮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等电话挂了,殷红羽问:“异控局这帮人又整什么幺蛾子?”
“问昆仑山的事,荀言回东洲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报备,兴师问罪来了。红红,你等会陪着荀言去异控局走一趟,他们要问话。”秦以川不耐烦道。
“不必,我自己去。”荀言拒绝道。
“你可拉倒吧,上次你去异控局,差点把人家部门主任的腿打折了,要不是师父面子大,你都得被扣起来。那群傻逼官椅坐久了,又什么本事都没有,自然对我们忌惮些,他们阴阳怪气你就当他们放屁,别搭理就行了。”秦以川说。
听见师父两个字,荀言的眼睛动了一下,没再反对。
“秦老板放心,我一定把小荀同志看得好好的。”殷红羽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于殷红羽的保证,秦以川是半点都不信,“得了吧,你们俩凑一起我其实更不放心,但是……算了,你好歹嘴皮子功夫厉害,总不会吃亏。回头从异控局出来,直接去王老板那与我会合,我到了发定位给你。”
西洲离东洲有两百多公里,司机开车稳,但在秦以川看来不免觉得温暾。
在车里来来回回睡了好几觉,再睁眼才终于见着王老板家恢宏的大门。
王老板大多数时候都东奔西走,而他的妻子在研究所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要多得多。
两个人又没有孩子,偌大一个屋子虽然有钟点工日日打扫,但总让人觉得空旷得少了些人气。
原本这别墅里还有个常住的保姆,但是自从王老板的妻子谢莹逐渐表现出异样之后,保姆当天就借口家里有事请了长假。
眼下别墅里除了他们俩,就只有谢莹一个人。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王老板夫妻的结婚照,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但能明显看出来,真正的谢莹是英气十足甚至有点雷厉风行的女人,与监控视频中温柔如水的女子几乎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听见外面动静,谢莹隔了一会儿才施施然迎出来:“家里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