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不知怕不是正在疗伤。
白拂英暗自猜测着,脸上神色不变:“我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秦阔见她没有胡搅蛮缠,轻轻松了一口气便退下了。
只剩白拂英独自一人在房间中,静静打量着周围。
风吹起竹帘,廊下的树叶打着旋儿落下,发出轻轻的响声。
白拂英端坐在座位上,任由日光穿过竹帘,照在她的脸上。
有侍女上了茶水和糕点,她一口没动。
这一等,就是等了许久。
久到好像瞿不知根本就忘记了还有她这号人。
白拂英闭目养神,心里也不着急。
让她等才好,这说明瞿不知没有那么重视她。
若是她一来,瞿不知就放下手头所有事,屁颠屁颠赶过来,那才让她毛骨悚然呢。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午时已过,烈日的炎热已消退几分之时,白拂英才察觉到有一道强横的气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赶来。
她倏然睁开双眼,眉宇间划过一丝了然。
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瞿不知便掀开竹帘,高大的身躯挡住日光,投下一片阴影。
“好师侄。”他微微笑道,“你久等了吧?”
白拂英看向他。
瞿不知的长相极具欺骗性。
他身着一身绣着金纹的白袍,头戴金冠,相貌俊美,举止端方,一言一行自有气度,与太荒其他人大为不同。
若不是白拂英早知道他是什么人,恐怕也很难对这位同病相怜的“师叔”产生什么恶感。
白拂英只看了一眼,便飞快收回视线,恭敬道:“城主。”
“好师侄,不是说了吗?”瞿不知轻飘飘地说道,“你该叫我师叔才是。”
说着,他坐到她对面,余光扫过桌面上未动的茶水和点心,轻轻笑道:“怎么,我这里的茶水不合你的胃口?”
语气不辨喜怒。
白拂英答道:“师侄还不饿。”
瞿不知又笑了一声。
他很喜欢笑。
而同为玄云仙宗弃徒的白拂英却很少露出笑容。
笑过之后,瞿不知不再纠结茶水和点心的问题,又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受了玄云的罚命剑阵,滋味可不好受吧?”
白拂英这次沉默了一下。
所谓罚命剑阵,并非用来攻击对敌的阵法,而是专门用来惩戒犯错弟子的刑罚。
剑阵内的剑气极为特殊。它们一旦接触人体,便会钻入经脉之中,持续破坏受刑人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