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宁纯想了想,“那你?还记得,有一年?,一群新来?的小?弟子不知轻重,弄坏了灵果园两枚中阶灵果?”
白拂英嘴角含笑:“没想到,这件事师姐也记得。”
“我当然记得。那群小?弟子只是普通外门,闯了祸都怕得哭了。最后还是你?好心,拿份例补上了两枚果子的空缺。”
白拂英道:“因为那两枚灵果,我好几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多亏了师姐接济。”
“我还问你?后不后悔,你?嘴硬说不后悔。”
想到这里,宁纯的脸上也带了笑意。
“你?说那些弟子也是无心之?失……而?且他们都是新弟子,份例不多,如果扣需要扣一年?才?能补回来?。”
白拂英微笑:“新入门的弟子,第一年?最关键。要是第一年?资源差了,以后可?能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她缓步向前走,脚下带着落叶,发出轻轻的响声。
“反正我是内门弟子,两枚果子而?已,还是负担得起?的。”
宁纯笑道:“即使是这样,大多数人也不会选择帮忙的。”
白拂英没说话。
她的手摸上了剑。
宁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低声感慨。
“你?从小?就那么善良,弟子有什么困难,你?总会说帮就帮。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相信你?不会杀害同门——”
这句话没能说完。
因为那把雪亮的剑,径直刺入她的后心,又从胸前穿出来?,血花染红了做工精良的白衣。
剑锋那样锋利、那样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像她过去上百次做过的那样。
宁纯先是感觉到胸口一阵湿意,然后是浓郁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却只摸到了满手的血。
紧接着,剧烈的痛感才?从伤口处传来?,那么疼,那么痛,就像是被卷入一阵漩涡,漩涡只是转着、转着,人却已经鲜血淋漓。
“师……妹?”
持剑人站在她身?后。
这是一个敏感的位置——作为修士,宁纯绝不会让任何不信任的人站在自己身?后。
雨水沾湿了白拂英的发丝,乌黑的长发就这样从耳后垂下,随着风摇动着。
她的手按在剑上,指节因握紧太?用力而?泛着青白。
“抱歉了,师姐。”
白拂英垂着眼眸。
她的声音不再柔和,填充在其中的,只有如月色般无边无际的冷
意。
“以前的我,的确不是会杀害同门的人。”
宁纯吐出一口血。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扭过头看着白拂英,希望从她眼中看出一点?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