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白拂英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挽尊的说辞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愤怒起来。
这种?愤怒,又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他这副模样落在白拂英眼里,她只是笑了笑。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瞿不知当做对手。
她知道,他不是。
甚至谢眠玉都不是。
他们只是包装精致的废物。
既不聪明,也不努力?,甚至都没有一些恶毒女配抛弃一切向上爬的决心。
没了天?地的眷顾,也不过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白拂英重复道。
瞿不知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他很久没有这种?恐惧感了。
十?年,百年,那?么久,久到他都忘记了,恐惧是一种?什么样
的感觉。
好像死亡对他来说,也成了一种?遥远的概念。
直到死亡来临的前一秒,他才终于有了几分?落入死地的实感。
那?种?恐惧,也就随着死亡的逼近油然而生,仿若黑洞一般,想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瞿不知压抑住狂跳的心脏。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白拂英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狼狈。
瞿不知扯了扯嘴角,总算压下对死亡的恐惧。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以平稳、洒然的态度说道:“我输给你?是事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说着,他抬头看了白拂英一眼。
白拂英那?张柔美的面孔上仍旧没有表情。
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他的遗言。
瞿不知深吸一口气。
“杀了我吧。”
说罢,他闭上眼,心中?竟多?了几分?轻松和解脱。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有蟋蟀孜孜不倦地叫着,沙哑的声音划破整个静夜。
白拂英突然笑了。
她的笑声低沉,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