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立鹤总能很快从错觉里剥离。
楚音有自己的老公,现在对他呈现的种种早已被另外一个男人捷足先登。
他并不是享有这种待遇的第一个人。
结婚——是的,司立鹤总有一天也会步入婚姻,时间不知,对象不知,但不会是二婚的楚音。当然,在此之前,他愿意养着楚音,给楚音最优渥的生活,如果分了手,他给予的能保证楚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从司立鹤跟楚音发生关系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不长不短,但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常在这个节点司立鹤就会腻味,可是楚音跟他太契合了,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让司立鹤称心满意。
他开始疑惑,一个人真能装到这个程度吗?
还是楚音真的一往无前地爱上了他?
整一个月,楚音都沉浸在和司立鹤同居的快乐里。
他有段时间没去琴行了,今日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门,老板见了他哎呦一声,“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吗?”
楚音容光焕发,一看就过得很舒心。
他弹的曲子不再苦愁深恨,皆是些愉快的调子,乐曲反应出他的心境,他闭着眼,想到了司立鹤的母亲。
女人年轻时站上国际舞台面对听众的掌声时是不是也神动色飞,像踩在高高的云端?
楚音没有听众,在心里无声为自己鼓掌也足够欢快。
他不明白,享受过喝彩与欢呼的女人怎么舍得走下舞台。
回家时路过花店,他买了一束花打算送给司立鹤,不是多么昂贵的花束,远远比不上司立鹤送他的,但谈恋爱,互相送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晚上这束花的花瓣铺了满床,司立鹤和楚音像两条不知疲倦的蛇于花丛中交缠。
笑声、喘声,像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响了满屋子,最终被一通恼人的手机铃声打断。
楚音头发乱蓬蓬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司立鹤动作比他快,率先一步将手机抓在掌心。
“邵风。”司立鹤趴在楚音身上,念出屏幕上的字,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你老公找你,听不听?”
楚音缩着脖子躲开,他赤着跟司立鹤在床上厮混,丈夫突然“查岗”可谓惊魂,他想抢回手机挂断,“别开玩笑了”
“嘘——”司立鹤当着楚音的面摁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