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少校禁止任何施法者准尉在完全恢复至正常状态前使用任何法术能力,现在显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温特斯只坚持了很短的时间,使用法术能力带来的剧烈折磨就让他没有办法再集中注意力,他大口喘息着离开了施法状态。
黑袍人头顶似乎冒出了几缕青烟,但没有像女贼那样瞬间剧烈燃烧,黑袍人脚下不停,毛燃烧术看来没起作用。
温特斯心里清楚自己是病急乱投医,自己的施法范围其实在一米左右。自己可以对这个范围以内的物体使用法术,但过这个距离自己的法术能力就变得微乎其微,能让几米外的黑袍人头顶冒烟已经是自己水平挥。
温特斯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准备使用法术。他这次要等黑袍人再走近一些事扑出去和黑袍人肉搏,近距离再次使用毛燃烧术。
他在心中自我安慰:反正经过我这么一折腾,这混蛋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名年长旅客了,大不了我跳到水里去。
黑袍人大步走到温特斯身前,而温特斯也蓄势待,当黑袍人的剑尖即将掠过温特斯的头顶时,码头上凭空响起一声炸雷。
甚至最强烈的雷鸣也无法比拟这声巨响,温特斯只感觉仿佛是自己把耳朵贴到三十二磅炮的炮筒上时,有人点燃了炮膛里的火药。
温特斯被这响彻云霄的雷声震得头晕耳鸣,黑袍人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一声细微的破空声,紧接着黑袍人身上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温特斯循着刚才的雷鸣声回头,看到莫里茨少校双耳流血站在贼鸥号和栈桥间的木板上,手臂指着黑袍人。
莫里茨少校手上的东西出了微弱的反光,又是一声细微的破空声,黑衣人身上又出了一次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弹到了栈桥上。
黑袍人抬起火枪瞄准了少校,少校一挥手,枪响,铅子打到了贼鸥号的船壳上,传出了木板碎裂声。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莫里茨少校、银币、金属碰撞声、铅子拐弯、长剑砸到对方身上时出的奇怪声音……温特斯明白了,温特斯全想通了:莫里茨少校也是施法者!他只是没佩戴徽章!而这个黑袍混蛋在斗篷里穿了铁甲。
“打他的头少校!”温特斯大喊提醒少校:“他斗篷里面穿了胸甲!”
少校却充耳不闻,又用飞矢术射出两枚银币,还是打在黑袍人的盔甲上,叮当两声却显然没能击穿。
见少校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温特斯心急如焚。他心一横直接从掩体后面一跃而出,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了黑袍人。
他也不是完全的鲁莽,他看到了黑袍人的火枪已经打空,所以两只手齐出抢夺黑袍人的佩剑。黑袍人也没想到这个剑术不如自己撒腿就跑的小子居然还敢反扑出来,被温特斯结结实实撞到了胸口,身体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
温特斯这一招也是和女贼学来的,可惜他没带匕,否则这一下就能要了黑袍人的命。
温特斯肩膀撞到黑袍人身上时传来的触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黑袍人的确在斗篷下面穿了板甲。
温特斯用身体压住黑袍人,双手抓了黑袍人的右手和小臂,使用擒拿的技巧拧转黑袍人的手腕逼迫他撒手。
黑袍人也是个硬汉,忍着剧痛仍然牢牢攥着自己的单手剑,左手倒转火枪,用枪托狠砸温特斯后背。
火枪倒转就是战锤,温特斯的后背像战鼓一样被硬木枪托砸出了一声闷响,他甚至好像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他也顾不得体面了,使用了对于动物而言最原始的武器——牙齿,狠狠的咬上了黑袍人右手腕。
人类有将近五十公斤的咬合力,一口下去温特斯就尝到了血液的铁锈味。黑袍人吃痛,再也握不住佩剑,被温特斯把剑夺下。
黑袍人穿了胸甲,攻击躯干无用。温特斯见抢到的这把单手剑剑身根部也有刃,便直接用剑身去抹黑袍人的脖子。黑袍人的反应极其迅,用火枪护住脖颈,架住了剑刃。
两个人就像是在烂泥塘厮打的农妇,使用各种最不体面的手段试图杀死对方。
黑袍人这把单手剑剑身极长,在这种贴身肉搏十分吃亏,温特斯起身想要重回站姿。
黑袍人也试图跟着站起来,刚起身就被温特斯狠狠地踢中了下巴。这一记猛踢让黑袍人失去了力气,一仰头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挥舞剑刃,温特斯又在黑袍人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袍人的左手的火枪也脱了手。
这下温特斯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正当他在犹豫是要直接结果了黑袍人性命还是要抓活口审问的时候,他听到了少校的大声提醒:“小心!”
一抬头,微微颤动的剑尖刺到了自己面前,又来了另外两名黑袍人。
温特斯后退一步,挑开了这记平刺。黑袍人逼退了他,也没再追击,一名黑袍人持剑和自己对峙,另一名黑袍人则蹲在地上查看同伴的状况。
打倒一个,又来两个。
一对二,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