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娘与朱媚娘不同,她对朱太太还是心存两分感激的。
至少当年自己出嫁时,这位嫡母还是一心操办过的,还给她备下了嫁妆。
就这份情,她也得承一辈子。
虽然自己手头上也不富裕,但是嫡母都开了这个口,怎么着她也会给上一些。
她就是搞不明白,朱家的经济状况,怎么会变得这般糟糕。
“唉!秀娘,你不在朱家住,不晓得我的苦哇!当初你们还未出嫁时,你们大哥与二哥也还未成亲,家中上下事务都由我安排。”
“后来你们大哥二哥相继成亲了,你们的大嫂与二嫂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大哥与二哥的俸禄从来也没进过我的口袋,可吃穿用度还是要我出钱,等到后来生了孩子,这开销就更大了。”
“你们的父亲就更别说了,到手的俸禄,还不够他自己与同僚喝酒耍乐了,老太太私房是不少,可她就是个貔貅,只进不出,守着一堆好东西,还天天指责我抠门小气。”
“多亏了我还有家小铺子在支撑着,可惜近两个月正是淡季,客人也不多,到手的银两也少了,原本咬咬牙也能挺过去这一段时日,偏偏老太太做寿宴,花了大笔银两。”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个当家主母,如今所有的银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五十两。。。。。。”
朱太太越说越伤心,说到后面,居然流下两行清泪。
“唉!母亲,何至于此啊!”
朱秀娘心生怜悯,只有一声哀叹。
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却得不到一句好话。
“哼!母亲,我倒是觉得,朱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朱媚娘可不觉得朱太太可怜,反而觉得都是她的责任。
“这一大家子,都是你给惯出来的!大哥二哥自小就由你一手包办所有事情,毫无责任感,你如何指望他们能给你交俸禄?父亲向来自私,你也一贯贤惠,从不管他,至于祖母,你不是一直是个好儿媳吗?还巴巴地往她跟前送东西,也不见她漏一点儿油水给你啊!”
朱媚娘这一顿嘲讽,让朱太太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母亲,这人啊!哪能既要名声又要银子呢?这又当又立的,不是婊子立牌坊吗?”
朱媚娘凑到朱太太跟前,低声说了几句,朱太太顿时就站不稳身子了。
要不是朱秀娘扶住了,她肯定要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