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提起先生,也不只是怕被责罚。也是在提醒太太。现在不想吃药,等到先生回来,依然是要吃的。沈先生对太太的控制欲,也不是她们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里里外外,事无巨细,都会过问。只是听说先生这两天有事缠身。昨夜甚至都没回家,不过即便如此,太太每天在家里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话、心情看起来怎么样。都会有人记录在册,一一转告先生。“太太,药片不苦,您吃了身体也能好得快一些。”佣人苦口婆心的劝。宋声声不为所动,她不想吃。天天吃药,苦都苦死了。她也无意去为难这些佣人,甚至有段时间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是羞耻的。那段时日,她很不听话。沈知书每天都过来,日夜纠缠不休,床单脏的都没法看。她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些佣人低着头进屋来收拾一片狼藉。她身上裹着沈知书的外套,大片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小腿上的淤青、吻痕。膝盖上微微的红肿,是藏都藏不起来的。她觉得没脸见人。可是沈知书好像压根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他搂着她,捏了捏她的脸:“声声脸红起来也好可爱。”宋声声累得没有力气和他吵架。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沈知书浑然不觉得疼痛,轻轻捏着她的下颌,“声声,再重一些。”所以,对一个变态。她真的无计可施。宋声声想起来这些过往就恼火:“我说了我不吃!”“他回来了我也不吃!”沈在看见妈妈大发脾气,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走过去,冷眼扫了眼佣人:“出去。”女佣噤声,不敢再说。小少爷是同先生一样,都令他们害怕的存在。沈在握住了妈妈的手:“妈妈。”宋声声现在正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的:“你不要叫我妈妈。”宋声声说:“听着就烦。不想当你妈妈,你换个妈妈吧。”她不太正常的时候说话就是这个样子。难听的要命。宋声声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不知道一个小孩子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握住了她的手指头就不松开了。宋声声气鼓鼓看向他:“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果然我就知道你和你父亲是一样的人。”“抓住了就不放手。”“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很讨人嫌。”宋声声叽叽歪歪了很多的话,气鼓鼓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冲冲的,“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我不可能一直这么倒霉的。知道吗?”“算了,和你说这么多你也听不懂。”等到宋声声没有精力说那么多话了。沈在小声的告诉她说:“妈妈,在在、可以偷偷的、把药丢掉。”这样妈妈就不用吃药了。既然妈妈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这个时候的沈在,就已经是除了妈妈要离开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纵容她的那个沈在了。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底线的。纵容。宋声声将信将疑,她还是很谨慎:“你不会在我面前装好人,背地里偷偷去告密吧?”沈在摇头:“不会的。妈妈。”宋声声哦了声,没说信不信。晚餐之前,刚才的女佣被小少爷给叫了过去。女佣有些胆颤心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会儿表现不好,惹恼了小少爷。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有胆子往客厅那边去。哪怕小少年年纪还不大,但是端起冷冰冰的小脸,也足够威慑她们这些个胆子小的。“小少爷。”“妈妈的药,给我。”女佣丝毫不敢犹豫,立刻将太太这几天都要吃的药递了过去,药盒上还贴有医嘱,每天吃几次,一次吃多少。很细致。不会出差错。沈在说:“我去拿给妈妈,今天不用你们管了。”女佣点点头:“好的,小少爷。”沈在觉得自己是最听话的小孩,他拿着药去了妈妈的房间,按照药量取出药片来,然后当着妈妈的面,扔进了马桶里面,冲水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宋声声就坐在一旁看见他干净利落的毁掉药物。哪怕他在帮她,她也有点不知感恩。她得寸进尺又理所当然地问:“那明天呢?明天你也会帮我销毁药物吗?”宋声声在犯病阶段,连她的被害妄想症都会加重一些。她言之凿凿地说:“这些药吃了都是会让我脑子变坏的,他想用药物控制我,把我变成傻瓜。”“如果我真的变成了傻瓜,就不认识你了。”“你就没有妈了。”“也不能抓着一个人念经一样的叫妈妈。”“所以明天你还得帮我,解决掉这种麻烦,知道吗?”,!说到后面,宋声声的语气就有点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不过她本来就是这么个性子,欺软怕硬。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好,妈妈。”不过这次还真是宋声声误会了沈知书,她每天都要吃的药物,的确是正规的治疗药物。沈知书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手段来控制她。婚姻和儿子,已经足够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另一边,沈知书这几日的确是碰到了棘手的麻烦,傅城这次在港城的时间出乎意料之外的长。攀附关系的达官显贵,也不在少数。毕竟傅城是从首都来的权贵,他如今的位置属实不低,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搭上这层关系。以后。他们的路也好走一些。恰好,这位首都来的军官还真有能用的上他们的地方。本来以为只是一点小忙,没成想会那么复杂,竟然和沈先生的太太有关系。古往今来,夺人妻的权臣不是没有。只不过,傅城看起来就很正直,一点儿都不像是有这种癖好的人。若是旁人的妻子也就算了。偏偏是沈知书的太太。整个港城谁不知道,沈先生最在意的就是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太太。“傅先生,有机会的话,我定然安排好饭局。”说是这么说。但是谈何容易。沈先生倒是好请,可他太太深居简出,又是个身体不好的,根本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请得动的。何况沈先生同港城现如今说话分量最重的那位,私交极好。便是想用威逼利诱的手段,也难成事。只是当下,眼前这位也得罪不起,只能先这么说了。傅城微微颔首,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叫人喘不过气来,他说:“那就等丁先生的好消息。”“您客气客气。”男人额头都要冒汗了。场面上的寒暄过后,傅城也没多留,喝了点酒的他本来就有些不舒服,提前回了酒店休息。男人进了客房,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外套,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这张冷峻的面容似乎有几分难得的疲倦。他确实有些累了。周旋于这么多人之间。来港城的日子也不算少,却也只在宴会的那天晚上见了她一面。她对自己的厌恶,只多不少。看见是他,扭过脸就当没有看见。可见还是恨他的。傅城微微往后仰了仰,即便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也能看得出来的痛苦。可惜人生不能重来。又可惜那个时候傅城的决断力不敢用在她身上,不敢带着她回首都,怕害得她也有去无回。他也有不敢确定的事情。傅城现在后悔当初打了离婚报告,已经太晚了。这些年,他不止见过她一次。宋声声一遍遍让他滚。傅城知道她在港城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风尘仆仆的赶来,那时她已经有孕在身。傅城当时看着她的肚子,有一个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许久什么都说不出来。过去了很久。他才敢一字一顿,小声的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走。哪怕是。带着那个孩子。他也可以当成自己的。不过她依旧不愿意,红着眼睛看着他,让他滚。:()七零年代军婚,作精女配娇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