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月珑过年没有回来,因为桃江妹那边的大姐是嫁过去的,过年得随姐夫回沿海老家,好几年才会回娘家这边过一次年,小侄女一个劲得叫我在开学前过去找她玩一趟。
妹妹背着小阿姨偷偷去烫了卷发,还把头发染成了栗色,母女俩为此又是冷战了好些日。
“小阿姨真是太过分了,念念姐你别理她。”桃江妹坐在妹妹旁边打着帮腔。
妹妹不爽小阿姨管得太宽,过年跑到了桃江妹家暂住,小阿姨来找她回去,母女俩差点没在婶婶家吵起来,得亏婶婶脾气好,两边哄,小阿姨这才甩了几句狠话之后离开。
然后,桃江妹就把我摇过来了。
“快来哄哄你妹妹,都被小阿姨说哭了。”桃江妹下楼打开院门,小声对我说道。
上楼途中,桃江妹简述了下来龙去脉。
“这怎么哄?”我有些疑惑。
桃江妹微张开嘴,一脸诧异的盯着我眨眨眼,“啊?不会哄,哥你就帮着念念姐一起骂两句,反正小阿姨不在。”
进屋看见烫染了头发的妹妹,我没来由得感到有些生疏。
“哥,你怎么来了?”妹妹听到动静,把椅子转了过来。
“来看看你呗,怎么都闹到离家出走了?”我走到妹妹身前,左手搭在妹妹肩上,挤着坐了下去。
“谁离家出走啦?我只是看不惯我妈。”妹妹眼眶红红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但还是很配合的抬起屁股,翘起裹着黑白条纹连裤袜的双腿,我勾着妹妹腘窝,把妹妹抬到我大腿上。
我抱着妹妹聊了几分钟,就照堂妹教的,不会哄,帮着一起骂,妹妹的怨气在她一通抱怨下来已经散的七七八八。
“哥哥姐姐,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桃江妹仰面躺在床上,放下手机偏头看了过来。
“好呀,哥,你们等会儿,我去洗下脸。”妹妹从我怀里蹦了下来。
“过会儿怎么安排?”妹妹出去后,桃江妹迅速滚到床边向我伸脚。
我起身上前,握住桃江妹的黑丝脚吻了一下脚背,“吃完把你俩送回来,我就回去了。”
“啊?你不把念念姐弄床上给她来两发?”桃江妹踢腿甩开我的手,惊讶的问道。
“人心情正不好呢。”我轻轻摇头。
“呃…………好吧,随你。”
夜宵过后,我把哭哭啼啼的妹妹送到婶婶家,抱上楼,剩下的麻烦事就全交了桃江妹。
回到家,我独自躺在床上,妹妹先前在烧烤店里只喝两杯就醉了,抱着桃江妹哇哇得边哭边讲,一面吐槽小阿姨管的严令人生厌,一面又哭诉小阿姨就这么把她丢在桃江妹家不管她。
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记忆中的妹妹似乎停留在了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大学往后我和妹妹几乎只有寒暑假才能见上一面,平时里因为妹妹热衷于学校社团活动,我在联系了几次都被妹妹以策划社团活动为由挂断电话后,也不再主动联系。
如今的妹妹,在酒后说起的那些琐事,我更是一概不知,反倒是桃江妹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的心里忽然对妹妹升起一种陌生感。
一直到开学,我都没有主动找过妹妹,妹妹初八上班,在初五小阿姨出面请客吃饭之后,我们再次天各一方。
三月初,开学还没两天,我接到了婶婶的电话。
“智桦,晚上有没有空来陪婶婶去吃个饭?”
“应该有吧。”
“好,地址我发你,六点你开车过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