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烟:是谁的冉冉鸭翻译一下,“我想你了”】
【年年:楼上干得好,没忍住再回复一次是谁的冉冉鸭翻译一下,“我想你了”】
……
从赵克烟开始,热心雪圈同声传译亲友们排队无穷无尽。
大概八分钟后,掐指一算大概就是姜冉从松北滑雪场半山腰中转站坐缆车到山顶,再滑下来回到缆车中转站需要的时间,朋友圈终于在消息回复提示栏有了一个顶着荷叶的小青蛙头像——
【是谁的冉冉鸭:????】
她甚至还要破口大骂。
【是谁的冉冉鸭:楼上诸位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回复完后,也许是又在其他各种亲友群遭遇了无情的嘲笑,大概三分钟后,北皎的手机屏幕一亮,显示有来电。
自习室里周遭的人依然在埋头苦读,他点了点蓝牙耳机,压低声音“嗯”了声,这才拿起手机,暂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来到自习室外面。
艳阳高照,他随便找了处树荫,听见电话那边,女人的声音因为带着护脸显得有些含糊……且暴躁。
“接你接你!行了吧!祖宗!朋友圈赶紧删了!”
树荫下,一别于方才拒绝别人时未达眼底只是个样子货的微笑,少年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漆黑瞳眸闪烁,光泽温和地扩散出一片涟漪,他“哦”了声:“不删。”
对面窒息了几秒,想了想又问:“你在干什么?”
“写卷子啊。”他说,“不是刚才说了,下周考试吗?”
“写卷子不能认真写?”姜冉嘟囔,“六级是吧,跟四级不一样啊还是有点难度的,三心二意的,能过?”
“闭眼过。”
豪不做作的自信让电话那边的人又沉默了几秒,“我看你是真的挺闲的,就该六级再晚点儿考,再给你关一个星期。”
“别啊,不能再关了。”北皎懒洋洋地嗤笑,“再关就该忘记怎么滑了,到了雪场你又从手拉手推坡教起?”
“脑袋给你拧下来。”
最后姜冉憋着火问了他航班号,又极其不信任地说算了,让他把截图发来。
要了航班号,勉强跟他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说的是雪场那边的事,大概就是今年真的三亿人上冰雪了,缆车都开始要排队了,以前缆车从来没有要排队的……
絮絮叨叨闲聊几分钟,直到北皎听见“呲”地一声大概是缆车门打开的声音,那边传来脚步声和风声。
“写你的卷子去。”姜冉说,“别作妖了,下周就过来了,老实点!”
这威胁,还当他是“上了山命都在老师手里”的萌新。
他却十分受用,答应了声,心满意足地道别挂了电话,回到自习室,重新坐在阳光下,他突然就不想打呵欠了——
从有记忆开始,寒假和暑假意味着无止境的家务和独自在家面对墙壁的几十天,没有人说话也懒得跟别人说话,没有玩伴也不需要玩伴……
什么暑假,什么除夕,对他来说不过是犹如坐牢一般,他总是盼着开学,回到教室坐着上课的时候,想着下次考试要考满分时,人生好歹才有一点儿目标。
直到二十一岁这一年之前。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像个小学生似的一天天的盯着日历盼着寒假,懒得做题,人在自习室,一心向往的却是另一个城市的风景。
一步步迈向期盼重逢的日子,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然而与众不同的是,这热锅里煎熬的原材料是蜂蜜,滚烫炙热的,都是甜。
……
2019年12月23日,平安夜前一天,北皎推着行李车走出长春龙嘉机场。
正是雪季,此时机场来来往往随处可见拖着滑雪板包的人,大多数人都准备从长春市再转大巴或者小车前往吉林市,还有一小部分人选择从长春市出发,前往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