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皇子萧永焱忍不住责怪道:“你这也太过狠心了些!”
陆淮之只是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而沉重:“三皇子,还望你日后能好生照顾她。”
萧永焱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急忙跑出去追上沈婉宁。
而在裴府的书房内,刀影匆匆来到裴晏礼跟前,禀报道:“大人,沈姑娘去了狱里看望陆淮之。”
裴晏礼正坐在书桌后翻阅着书卷,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故作不在意地说道:“哼,她爱去哪儿去哪儿,与我何干,我可没那闲心思理会她的闲事。”
可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阴霾,手中书卷也微微攥紧。隐隐作痛的额头,提醒着他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他似是乏了,放下书本,准备去歇息。
可就在他刚从书桌旁起身的刹那,一阵剧痛猛地袭来,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地扎进脑袋。
裴晏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疼痛,脚步踉跄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头,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痛楚。
可头痛却愈发猛烈,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脑袋里疯狂地啃噬着,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索,“噼里啪啦”地爆发出阵阵剧痛。
裴晏礼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那额间的红痣在他苍白的脸色映衬下,宛如一颗欲滴血的朱砂,透着一种诡异而又让人心疼的艳丽。
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可那从喉咙里偶尔溢出的闷哼,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在这剧痛的折磨下,他的双腿渐渐发软,一下子几乎半跪在地上。
“大人,您怎么了?”一旁的护卫刀影见状,心急如焚,急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裴晏礼用力地推开。
裴晏礼的眼神中透着痛苦与倔强,他不想在旁人面前呈现出自己如此狼狈脆弱的一面。
随着他身体的摇晃,桌上的书信笔墨被撞翻在地,散落一片狼藉,可他却无暇顾及,只是在那无尽的头痛中苦苦挣扎着。
就在这时,孙千闻讯匆匆赶来。
作为裴晏礼最得用的大夫,他看着裴晏礼这般痛苦的模样,满脸担忧地说道:“大人的头痛之症已经许久不再如此发作了,今日这是怎么呢?”
可此时的裴晏礼,根本无暇回应他的话,依旧沉浸在那仿若炼狱般的头痛折磨之中。
孙千赶忙上前,想要为他诊治,可他却猛地挥开孙千的手,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格外沙哑:“都退下,不必管我!”
此刻的他,满心的烦躁与痛苦交织,整个人在如潮水般汹涌的头痛中苦苦挣扎。
裴晏礼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那股钻心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侵袭着他的神志,让他几近昏厥。
可即便如此,当孙千一脸关切地要为他救治时,他却倔强地不让孙千靠近,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的劲儿,死活不肯接受。
“退下!”裴晏礼再次声嘶力竭地吼道。
“打晕他!”孙千见他这般模样,又气又无奈,一咬牙,朝着一旁的刀影使了个眼色。
刀影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手起掌落,精准地击在了裴晏礼的后颈处。
裴晏礼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刀影连忙将人扶到床上躺下,孙千赶紧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在他头上扎满了针,又从药盒里取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地喂裴晏礼吃下。
“现在怎么办?”刀影担忧地询问道。
孙千皱着眉头,深色凝重地道:“守着他吧,这两日先把公务也都放一边,别让他再受什么刺激了。”
刀影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就这样,裴晏礼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转醒过来。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依旧昏沉,但心中却有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
他唤来刀影:“我,我睡了多久?”
刀影回道:“大人,您足足昏睡了两天。”
裴晏礼听闻,挣扎着起身,哑着嗓子吩咐道:“备马车,我要出去。”
刀影面露担忧,急忙劝道:“大人,您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孙大夫特意叮嘱过让您好好休息,现在实在不宜外出呀。”
可裴晏礼哪里听得进去,执意要走。刀影无奈,只得赶忙去准备马车,随后陪着他出了府。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不多时,便来到了沈府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