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知听到后面的对话,脚尖一转,在通往半坡街的岔口换了方向,紧接着听到后面赵恒严狠狠松了一口气,又走了大约五分钟,商知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下了脚步,轻轻抬眼,目光落下,越过顾衡,定在了赵恒严的身上。
“走吧,进去喝杯咖啡?”商知自然的态度让赵恒严渐渐放下了心防,乃至于他真的以为这回是一个平静尴尬的夜晚而已。
“哎、哎,顾少,您也去?”赵恒严刚一抬腿,一道宽阔的后背挡在了他的前面,抬眸看去,顾衡丝毫不见外地跟在了商知后面。
“怎么?你家开的?”顾衡挑眉问道。
赵恒严疯狂摆手:“不、不,您、您请便!”
百米外,跟了三人一路的男人隐在小巷里,看向商知走进的店,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咖啡馆里,商知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姿态放松,反倒是显得对面的赵恒严很是拘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约会?”
“那不然呢?”商知突然身体前倾,淡雅的柑橘味儿扑鼻而来,赵恒严不自在地侧过脸,喉结上下滚动:“咳,那去海边找个不好吗?非、非得来这种地方吗?”
“这地方不好吗?”商知坐直身体,左右环顾一周,“这个店的老板特别有意思,瘦弱、文艺,背地里却喜欢接点脏手的活儿。”
坐在商知隔壁桌的顾衡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指尖轻敲桌沿,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赵恒严听得一头雾水,正当他想发问时,“砰”得一声巨响,他浑身一颤,循声望去,只见店里的客人不止何时走得只剩下他们两桌,门口站着三四个彪形大汉,正神色不善地四处打量。
虽然家世不俗,赵恒严毕竟还是个高中生,何时见过这种场景,胆子先破了一半,扭头看向身边两人,均在默契地品着咖啡,好似这破地儿咖啡能有多好。
“咳,商、商知,要不咱们先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的。”
“什么好的?”
“看不起这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清冷一粗犷,赵恒严感受到身边传来的压迫感,愣是没敢深思为何粗犷的声音离他如此之近!
“你是商知?”为首的男人身高接近两米,整个人站在那里,视觉上房间都变得狭窄紧迫,难以喘息,他带着几个兄弟,零零散散坐了一圈,恰好把商知几人围在了中间。
“我是。”商知淡定的回答引得大汉侧目,后者摩挲了一下下巴,“好心”提醒了一句:“有人花钱找我们办事儿。”
“什么事?”这次发问的却成了顾衡。
大汉瞥了他一眼,心说妹子身边护花使者倒是不少:“打你一顿,不用伤筋动骨,能毁了你的脸就行。”
商知托着下巴,脑海中关于原身的记忆愈发清晰,她甚至想起了对方自杀前发生了什么。
毁容,被人拉去了半坡街找了间酒吧包间就扔了进去,“恰好”那个包间里还有熟人,商筱婷和赵恒严,他们似乎“没认出”眼前这个满脸献血的女人是谁,但又很快认了出来。
“真恶心,幸亏他们一家早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商筱婷轻佻的笑声如魔音贯耳,当天晚上回去,原身就吞下了过量安眠药。
不同的是,那时,商筱婷是一个被养大了胃口的坏种,第一次因为嫉妒自己亲姐姐对别人下手没有被惩罚,逐渐滋生了她更多的恶念,直到离开海城举家搬往京市前,她彻底放纵了自己一次。
原身自杀后如何收场的,剧情未再提及。今日,之所以事情会提前那么多,商知心想多半因为她的出现让商筱婷身陷囹圄,提前变态发育了。
问题是,商筱婷找黑手是通过线上交易,这无异于——贴脸告诉商知,我要害你啦!
大汉见商知没动静儿,扬起下巴示意另外几个兄弟先控制住两个男生,谁知他们才一动作,商知立刻动了,其余人迅速进入防备状态,大汉想要伸手去抓,却被商知躲开。
一个蛇形走位,商知“刚好”躲在了赵恒严的身后,甚至还不放心地掰着后者的肩膀调整了一下方向,生怕他没有直面危险,最后用一种极度冷静的声调、努力装作夹子道:“这是我男朋友,你要想动我,得先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