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珍的家是简单的两座瓦房和草房。稍大的一座瓦房住人,小一些的则是厨房,草房其实说白了就是牛棚。今日因为贵客上门,牛棚里除了拴了牛,还收拢了平日里到处溜达的几只鸡鸭。丽珍的爷爷和奶奶、弟弟阿布穿上隆重场合才会穿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干净衣服和帽饰,早就在门口等待,见他们来了,两位老人家皱巴巴的脸上挤出笑容。“阿公阿婆你们好啊,这是我姐姐。”“姐姐,这是丽珍的爷爷奶奶。”季言彰介绍两方认识。老人家很是局促。徐薇真对两位老人家点了点头,然后和季言彰道:“这么短时间内,你就学会了这里的话?”刚才季言彰和丽珍爷爷奶奶交流用的是另一种语言。“那当然,我是谁啊,我可是你的弟弟啊。”季言彰得瑟得尾巴翘起来。徐薇真淡笑。季言彰解释道:“其实我也就只会几句简单的。如果姐姐在这里多待几天,肯定很快就能掌握这里的方言。”“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厉害。”“就有。”阿布屁颠屁颠过来,抱住季言彰的腿。由于季言彰见阿布脑袋大、四肢瘦弱,每次遇到阿布十有八九都会投喂各种吃的。对于小孩子来说,有口奶就是娘。阿布变得亲近季言彰。季言彰单手抱起阿布,道:“阿布还是很轻,真的有好好吃饭吗?”阿布语言发育比较迟缓,不怎么开口,但学习能力强,听得懂季言彰说的话,双手拍鼓鼓的肚皮,为自己正名。季言彰煞有其事低头,弹了一下阿布的小肚子,“西瓜终于熟了,可以切开吃了。”阿布被逗得咯咯笑。别说,阿布吃胖了很多,笑起来挺可爱的。季言彰待阿布笑止,给他介绍徐薇真,“这是我姐姐,你可以叫她薇真姐姐。”“怎么样?我姐姐很漂亮吧?”小孩子也有审美观。见徐薇真看着自己,阿布害羞地脸埋在季言彰肩膀上,不敢瞧她。季言彰与有荣焉,冲徐薇真眨眼,“姐姐你的魅力好大啊。”徐薇真:“你的也不小。”他很有亲和力。旁边的丽珍凝望着自顾自说起话的两人,脑袋再次重重垂下。屋内空间太小,容不下一行人。因而,季言彰他们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闲谈。“这棵石榴树是阿公阿婆结婚当年种下的,已经有四十多年,听丽珍说,石榴很甜,以前经常有小孩儿来偷他们家的石榴。”“可惜现在才刚结果,我们是没有口服了。”季言彰将挂在徐薇真耳边垂落青色的小石榴别到枝上去。可别碰坏了他姐姐。“言彰哥哥,薇、薇真姐姐喝茶。”丽珍吃力地从厨房拎了一个大水壶出来。季言彰见此,赶忙起身,夺过丽珍手里的大水壶,“这么重,丽珍你怎么不喊我们帮忙?要是烫到了就不好了。”“没事的,没事的。”丽珍边说边瞟徐薇真。一个女保镖跟在丽珍身后,向徐薇真耸了耸肩,表示小妹妹不让她帮忙,她也没办法。徐薇真神色淡淡。季言彰走过来,拒绝丽珍爷爷奶奶帮忙,在许胜帮忙摆好了的十来个一次性塑料杯注入茶水,“这苦荞茶挺好喝的,虽然口感有些苦涩,但很清香。”“姐姐,你尝一口,不喜欢就不喝。”端到徐薇真面前的,是季言彰用专门带来的保温杯杯盖盛的苦荞茶。带装满温水的保温杯,就是为了防止她在外渴了没水喝,和此刻她要屈尊降贵用一次性水杯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姐姐什么身份?小小的一次性水杯不配出现在她手上!徐薇真不知季言彰所想,接过五位数的杯盖,浅啜一口,在季言彰以及被他影响的其余人期待的目光中,给出评价中肯,“还行。”徐薇真对食物的要求很高,“还行”就意味着及格,还算合她口味。“姐姐喜欢就好。”季言彰笑道。丽珍的爷爷奶奶松了口气。丽珍亦然。但很快,她反应自己竟在意徐薇真的看法,恼怒地不自觉拔掉手上的倒刺。疼痛感冲散了萦绕在胸口的烦闷。“丽珍,丽珍?”丽珍猛然抬头,看向唤她的季言彰。季言彰递上一个粉色袋子,“这是我姐姐给你买的裙子,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丽珍茫然。“不止你,阿公阿婆还有阿布也有礼物。”送给丽珍爷爷的是符合国内大多数人口味的名酒。丽珍奶奶的是膝盖按摩仪——她膝盖不好。阿布则是四驱遥控车和点读笔附带一沓启蒙知识书册。阿布没见过这些稀罕玩意儿,见自己抓根棍子滑来滑去就能发出声音,惊奇、高兴得咯咯笑。丽珍迟钝地一点点扭动脖子,看向徐薇真。,!徐薇真依然眼底无波,却清楚倒映着她的丑陋不堪:脸上死一样的白,心里又黑得像锅底。“我不要。”丽珍慌乱移开眼,右手按住左手。“为什么?你不看怎么知道喜不:()清冷姐姐对我极尽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