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个角落钻过来的林肆亿拍拍他:“你猜咱是他手底下的人,他会只踢一口锅么?”
齐维生:“都是自己人了,咱就不坑他去坑别人了,他巴不得把咱们当神仙供起来。”
林肆亿:“……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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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大半护卫队员留在农田干活,楚禾三人组固定出击到处招惹类生命体。
偶尔惹来几个流窜的外来物种,仨人拔腿就跑,哎哎惨叫着请孙止带人来处理。
孙止自诩是个眉眼端正的帅气小青年,回城区那天照照镜子,发现鼻子都气歪了。
不过相比于三人组无伤大雅的蔫坏,他们提出的“抓光虫子理论”受到了整个十八区的广泛热议。
类生命体的出现与生活在地下的虫类、埋在地下的尸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在虫类和尸身数量恒定的基础上,清理掉越多虫尸和丧尸,类生命体数量就越少。
如果没有了类生命体的威胁,人们就可以更加专注在治理污染区上,说不定能更快研究出净化污染区的方法。
为了印证这一推想的可实施性,十八区临时决定派护卫队在往来农田这条路上做实验。
居民们每天看着护卫队雄赳赳出城,晚上拎着大桶小桶虫子回来,好奇心攀升到顶点。
楚禾适时在宾馆门口支起油锅,按份出售炸蝗虫。
宽油那是用不起的,锅底刷一点点油倒也勉强能出点香味。
被香味引来的居民们都在围观,直到一个十三四岁的面生小少年捧着几个土豆换来了一小把炒至金黄的嘎嘣脆小零食,许多年没尝过肉味的居民们沸腾了。
孙止没有去跟楚禾抢生意。作为护卫队长,他不能去“坑”自家居民,再说昆虫远比蔬菜方便携带也更有营养,更适合护卫队出征时食用。
楚禾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只售出了一半蝗虫,余下虫类和兑换到的蔬菜米面打包,竟能塞满两辆车。
路巽欣慰之余也很好奇十八区的“实验”结果,他跟景校长沟通过后决定再多留几天。
孙止昨晚只拎回来两桶蝗虫,也几乎没有队员受伤,等几天看类生命体蝗虫还是很少的话,这种方法就可以在所有城区间推行了。
楚禾修好最后一辆车,打算好好歇几天。
然而她刚躺平,就被孙止薅起来了。
孙止:“有人要见你。”
楚禾:“不见。”
孙止:“不见不行。”
楚禾:“给钱不?”
孙止:“想得美。”
楚禾掰住他的大拇指,孙止收手再慢一点,大拇指就要离他而去了。
孙止甩着疼抽筋的手,脸也要抽筋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认识那会儿,你掉进了一个全是干尸的地窖?”
十八区当时借雇佣楚禾为首的散民为名,支付了一整条小型生产线,就是为了感谢楚禾发现旧时埋尸现场,给了盼到绝望的失踪者家属们一个尘埃落定的交代。
这位居住在十八区的失踪者家属是个管理高层,此前一直在其他城区交涉共创电力的细节问题,得知楚禾随二十九区护卫队来到十八区,这位高层紧赶慢赶,总算在路巽等人离开前赶回十八区,并点名要见楚禾。
楚禾一想到地窖里那些位被她又砍又抽,到头来满地零碎,她就头皮发麻。
楚禾深吸口气:“我只想当个无名英雄。”
孙止扯扯嘴角:“你改名叫无名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
抓蝗虫这事,十八区高层跟几个走得近的城区悄咪咪交流过,其他城区周边有类生命体反复出现情况的也都派人去实践了,确实有效。于是怎么消灭类生命体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变成了八卦:是谁最先想到了用“吃虫子”来消灭类生命体的损招。
孙止:“楚禾,你出名了,出大名了。”
楚禾:“……以损招出名是我的荣幸。”
无论楚禾再怎么不情愿,孙止还是把他拎走了。
楚禾扒住门把手,尖叫声令宾馆整栋大楼都颤抖了。
齐维生从睡梦中惊醒,推门出来就瞧见楚禾抱着一扇门,被一个大高个扛着走。
小少年怒从心头起,飞起一脚踹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