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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妈妈无意中提起宋文瑾。
“哎呦,你都不知道宋家那个儿子被打的有多惨,他爸本来就酗酒家暴成性家暴,现在知道儿子在学校做坏事停课后……”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无非就是讲他被他爸打得有多惨。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造成的。
本就是他的劫难,前世不过是我尽力庇护罢了。
两周后。
邻居阿婆和我讲闲话时也提起宋文瑾:
“宋家那小子报警,把他爹送进精神病院了。”
我右眼皮剧烈跳动几下。
前世我讲过很多次报警处理,但宋文瑾一直以“家丑不可外扬”、“怕别人知道后,瞧不起我有这种爸”拒绝了。
直到他爸中风,他都在身旁尽力服侍。
生今天的改变,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他也……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一直等到他复课。
走廊上少年一眨不眨地盯着和同桌打闹的施晓然,目光如炬,带着不可置信和滚烫的爱意。
他脊背挺直,不似从前自卑,更像十几年后见过无数大世面、遇事沉着冷静的教授。
我心慢慢下沉。
浑身不适席卷而来。
宋文瑾……也回来了。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种祸害也可以重来?
7
回到座位,宋文瑾现自己桌子上没有早饭。
他不可置信问我:“早饭呢?”
我佯装听不到,继续认认真真背课文。
一直到他锲而不舍地问了第五遍,我才不耐烦地合上书本。
“想吃早饭就问你妈去要。”
宋文瑾妈妈难产大血崩去世,他爸爸接受不了自己爱妻的突然离世,性情大变,并且将一切罪责推给了宋文瑾。
他爸爸认识都是宋文瑾克死了他的妻子。
这也是酗酒家暴的开端,是他从不愿被提起的伤疤。
听到我直戳他伤口,满脸受伤。
以前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立马心疼地将所有好东西奉上。
可是现在我缓缓起身,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叱责道:
“我只是看你可怜带了几次早饭,哪有天天都给的道理?况且你从不给钱。”
“大家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对他好,落个狗咬吕洞宾的下场。”
宋文瑾的脸色白了又白,他恶狠狠地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