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内情的。
她哥不会真的……
那向南怎么可能经受得住打击?!
江宏斌抽出一根牙签,咬住,冷笑道:“她自己的身世啊。大伯害死了亲爹,向南被瞒了这么多年,该知道真相了!”
一听真的是这个,江家巧手里的盘子一滑,“哐当”一声掉落水池,碎成两半。
“你混账!!!”
江老太太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轮椅的扶手,怒斥自己的儿子!
这个秘密,江梓涵不知道,但江老太太和家巧,是一早就知道的。
江老太太虽然悭吝、刻薄,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并不糊涂,她一早就劝过江宏斌,这个秘密既然是无意间知道的,那就守口如瓶。就算有一天,这个秘密必须被揭开,那也应该是向家人对向南启口。
江老太太已是高寿,这辈子经山历水,什么事情没看透。
她又怎会不知,江宏斌如今这般的不管不顾,无非是为了报复向南。
都是冤孽。
“家巧,快!给向家大姐打电话,问问向南究竟在哪?”
“妈,我这就打!”江家巧手忙脚乱。
“妈,您还真要去找啊?”江宏斌用无耻且傲慢地语气,玩世不恭道。
江老太太斜乜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你日后别后悔。”就带着家巧和梓涵离开了。
空落落的别墅里,江宏斌再次成为了孤家寡人。
……
……
“向南!你怎么能这样要求爸呢?千错万错都是大姐的错!你们先下来!”
“是啊,南南,你别被江宏斌气昏了头,他就是故意的。你听二姐的,先下来。”
向南和向郅军父女俩绝望地望着彼此曾经最信任亲近的眼神,耳边除了“呼呼”凛冽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爸,当年我爸,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掉下去的?”
向南钻进了牛角尖,一时间陷入仇恨,怎么也转圜不过来。
向郅军望着向南的眼睛,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竟哽噎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眼睛,和自己的亲弟弟实在是太像太像了。
年少时,有一次,他带向郅国去水边摸鱼,躲在芦苇荡里吓唬他,待向郅军反应过来,他就是用这种目光瞪着自己,仇恨且怀疑。
直到向郅国被蚂蟥咬了,向郅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拍又是喊人,而后背着他跑了二里路,送到了乡诊所。
向郅国看见向郅军浑身湿透的汗背心,才消散了这样的眼神。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向郅军一时间也恍惚了,到底此时是向南在质问她,还是弟弟向郅国回来了,附在向南的身上在质问他。
这些年,向郅军常常在快要入睡的时候,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