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病房门,她坐在椅子上,靠近窗,看着外面,手上拿了一本书,视线却没在上面。余羽走过去,用微微沙哑的声音问她,“吃饭没?”舒抒点头,他把手伸过去,想握住她的手,试试温度,舒抒避开了。余羽的手僵在半空。“吃过了。”舒抒的声音有些清冷,有期待才会有痛苦。余羽蹲下来,看着她,眼眶有些红,好几天没怎么睡。不理会她的挣扎,紧紧抓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对不起。”舒抒眼睛里有水光闪了起来,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这个说要陪她的男人过来,或许他有苦衷,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但是想得通和难不难过是两码子事儿。轻轻摇头,真是生病把人折腾的更脆弱了,受不得一点委屈。调整一下情绪,看向他。“没事儿了,你吃饭了吗?”舒抒问他。余羽摇摇头。“那去吃点吧,你看看厨房还有没有,或者点菜吧。”“好,”站起来,去厨房煮了粥,还是先给舒抒端了一碗。“我吃过了。”“再吃一点。”余羽认认真真看着她,碗始终端着。舒抒接过。……后面两天他就陪着她,等着法院立案。第二天的时候,前面压下去的消息突然上了头条。余羽一愣,给他爸打了电话。“爸,头条是你顶上去的吗?”“不是我。”余连胜最近也很是关注他们的事儿,但是头条这事儿他还没有考虑到。余羽皱皱眉,“不会是孟召他们,有事儿他们会跟我讲,白惴也不可能,能不动手他绝不会动手。”“你找到是白惴?”“嗯,只有找他最快。”余连胜想了想,说,“白惴不可信,你怎么找到他的。”“我找的是他情妇。”余连胜的眉头皱更紧了,“你威胁了她?”“拍了照片,不然她根本不承认认识白惴。”余连胜站起来,几十层的高层从上往下看,所有的人和车都变成了蚂蚁。“你没做错,方法也对,但是你要记得,白惴不能信,你又掌握了他作风不正的证据。”余羽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立案肯定能成功,邹建国会阻止,白惴又会挡着他,检察院那边应该是两不帮。邹正阳落网是没什么问题,邹建国或者邹家人肯定会报复,白惴如果想清清白白,不留把柄,就会等邹家先动手,坐收渔利。”“嗯,对,余羽,邹正阳一进去,你就很危险。”世家不只邹、白两家,他余连胜行商多年,和很多场面上的人来来往往,关系千丝万缕,他关乎了很多人的利益。但要这些人为他明着和邹家对上,那也是不可能,权利权利,先权后利。邹、白两家不会明着收拾余羽,暗处却是防不胜防。“儿子,爸找几个人护着你,别犟。”“行,谢谢爸。”余羽没有拒绝,白惴实在不值得信任。立案的头一天晚上,舒抒换药。医生一圈圈拆开她头上的绷带,余羽站在旁边,强制的握着她的手。上药的时候舒抒皱眉,余羽轻轻拍拍她,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那条黑红色的伤口。“把镜子给我,我想看看。”余羽牵强地笑了起来,“看什么,会好的,赶紧包起来,好得快些。”舒抒撇撇嘴,态度坚硬,“看看。”医生和护士有些为难,舒抒就要站起来,余羽按住她,给她拿了一面镜子。“真的不丑,会好的。”舒抒对着镜子,一张白皙的小脸,左上方一条蜈蚣似的伤口看起来极为突兀。她现在的脸确实说不上多丑,但有了一条伤疤,看起来却是有几分突兀。她愣愣地,向来在乎自己的脸,长一颗痘都是不允许的,现在却有一条疤痕,留在了她脸上。余羽见她发愣,拿过镜子,说,“包起来。”医生赶紧包起来,余羽轻轻揽着她。医生护士走后,余羽蹲下来,认真的看着她,“要不了多久,撞你的那个杂碎就去吃牢饭了。”舒抒突然抱着他,嚎啕大哭。……立案成功,邹正阳收到了传票。“爸,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闭嘴!”邹建国狠狠瞪他一眼,揉着眉头,为了这事儿,他扯下脸去求了堂哥,按理说不可能出错,是余连胜?拿出手机,在书房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黑着脸出来。“建国,是谁?”邹母上前问。邹建国摇摇头,“不是余连胜,官场上的,具体是谁不知道,想看我邹建国出事儿的一抓一大把,白惴、叶诚、刘家的,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