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砚铺好床单,走到沙发?旁,耿诺裹着毯子,将边缘压在下?巴下?面,闭着眼睛,但顾承砚知道他没在睡。
索性自己也坐在沙发?上,把耿诺搂在怀里?。
大约就是所谓的贤者时间吧,顾承砚觉得心情无比爽利,浑身上下?又有些慵懒,看耿诺这懒懒的模样,想必也差不多。
这种时候一般要?聊聊天。
之?前基本上都是耿诺半道睡去,这次耿诺既然没睡,顾承砚就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
不管什么有的没的,两人无所事事地你一言我一句,说些没意?义的对话就让人觉得心头无比温暖。
很安逸。
可惜耿诺看上去真的累惨了,不想说话。
顾承砚就只好自顾自说。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抱着耿诺自言自语也不算滔滔不绝,想起什么,说两句,然后停下?来,静默一会儿,再说起别?的话题。
说着说着,就说到耿诺这次的冲动返回,还是忍不住翻起旧账教育他,“你都没历练过,也没有经验,就直接闯到这边,连具体什么情况都是未知数的,多危险,以后不许这样了,你要?懂得远离危险。”
耿诺把脑袋往毛毯里?缩了缩,消极抵抗地当作没听见,心想:我没能远离的最大危险就是你。
顾承砚轻轻拧着他的脸颊,“听见没?”
耿诺打掉他的手,闭着眼装聋。
顾承砚手指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觉得他不理自己的样子都格外可爱,过了会儿,慢慢说起自己以前遇到的事。
他说那是他当年还在黑市收保护费的时候,他待过的底层是真正的底层,和耿诺家?里?单纯的清贫还不一样,那里?每天都充斥着暴力,血腥,斗争。随时有人死于帮派斗争或者某些从军方淘汰下?来的科技武器。
他从小出生在这种地方,早已对死亡见怪不怪。
后来有一天,某个帮派加入了一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挺聪明,说话做事都让那群底层大老粗耳目一新,很快得到重?用,地位直线上升,但毕竟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权利和金钱的簇拥下?,逐渐变得自视甚高起来。
接下?来的事就是可以预料到的,交给他的事办砸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无视可能遇到的危险,害得他的兄弟死了大半,从前看不惯他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最后死得很惨,手脚都被打断了,然后扔到狼窝,爬都爬不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啃食掉血肉。”
顾承砚怕耿诺吓着,说几句就在他脸上亲一下?,殊不知这样的举动配合着如此血腥的恐怖故事,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你也要?把我的手脚打断吗?”耿诺突然瓮声问道。
这本是他赌气的一句话,暗含着他的心中的埋怨,但顾承砚并?没有理解出这层含义。
他很高兴耿诺终于有了点?回应,聊天嘛,就该是有来有往你一句我一句这样才有意?思?。
“你可比他聪明多了,你不会让别?人陷入到危险中,但是你最关键的是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顾承砚拧拧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
“但是,”顾承砚顿了顿,又很恶劣地和他开起玩笑,“我的确很想把你手脚打断,让你哪也去不了。”
耿诺又不说话了。
“当然,不这样做也可以。”顾承砚语气随之?变得慷慨起来,“只要?你听话一点?,我可以给你打造一条最昂贵的金丝链。”
他的手指从耿诺露在外面的小腿一路下?滑,拇指和食指圈住耿诺纤细的脚踝,握在他手里?,好像稍用一点?力气就能掰断。
顾承砚心中那不可言说的暴虐心思?又在蠢蠢欲动,要?是放在之?前,他刚认识耿诺的时候,说不定他真会这么做。
但现在不会了。
顾承砚亲了亲耿诺。
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他松开手,又握住耿诺的脚掌,对他那珠圆玉润的脚趾尤其爱不释手,满腔爱意?不知如何?倾泻,最后还是裹着暴虐的心思?过过嘴瘾。
“把你锁住,好不好?不要?去上学了,每天只能等着我下?班回家?,然后对我张开腿。”
耿诺闭着眼睛不说话,轻轻颤抖的眼皮暴露了他把顾承砚的话听进去了的事实。
顾承砚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吻上他的眼皮。
顾上将的小课堂到此结束,他很满意?自己的故事和恐吓,看耿诺蔫哒哒的样子就知道应该起作用了。
殊不知耿诺在默默地想:那我要?在你打断我的手脚之?前离开了。
那故事是顾承砚瞎编的,里?面有一部分是以他自己为蓝本,但并?没有这么一个自视甚高死状凄惨的年轻人,十几岁的年纪里?,也没人斗得过他,他被人视作眼中钉,但想杀他的人都被拉去喂了狼,最后他更是直接当上了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