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诺脸色铁青地伸手往后一掏,果不其然又从身后掏出几张——褶皱得不成样的——沾满不明液体的——银河法钞。
呸!脏钱!
他忿恨地唾弃。
唾弃完又把钱在床上翻来覆去蹭干净、捋平、叠在一起。
这个过程中嘴里始终没停下对顾上将的小声咒骂。
混蛋,坏人,变态!
做完这一切,他下意识想去寻找自己装钱的黑包,结果突然瞥到床边柜上那摆放整齐的两叠银河法钞。
耿诺还在瞌睡中的双眼从半眯逐帧瞪大,从不可置信到直冒金光,顾不得腰酸腿疼,连滚带爬地挪到床边捞过那两叠钞票。
来不及多想,两腿向后扭成了m型,这个鸭子坐姿势他也顾不得别扭,开始数钱。
他心中有个猜测,随着这叠钞票越往下数,越接近他心中的猜测。
数到最后一张,耿诺感觉心跳重得让鼓膜都在震动,即使他不触碰,也能感觉到耳朵在火辣辣地发烫——他此刻心情是如此激动。
甚至无需再数一遍来确定数量。
——213张银河法钞。
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正正好好是他被偷走的钱数。
天呐!什么叫峰回路转!
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谁帮我讨回来的?顾承砚?”耿诺自言自语猜测,随即否认,“哈……怎么可能。”
他哪有那么好心。
耿诺把钱捧在手心,举过头顶,反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往床上一歪,忘了腿还没扭回来,差点抽筋。
随后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万岁!万岁!”耿诺小声欢呼,仰躺在床上把钱高高举起,两腿踩着空气蹬来蹬去,快乐得像个小傻逼。
突然,耿诺余光瞥见一个倒影,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似乎坐着个人。
!!!
真的假的?眼花了吧。
耿诺维持着仰头姿势定睛看去……靠!真有人!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撑着床转身看过去,日照高头,落地窗带来的充足采光让屋内格外清透敞亮,也让坐在窗前的男人处在十足的逆光之中。
但这并不影响耿诺一眼就认出对方。
耿诺僵住了,低声脱口而出一句“我操”。
“顾、顾上将。”他干笑道:“……你,您没走啊。”
顾承砚穿着整齐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踝搭着大腿,正百无聊赖地抵着额角,他的目光似乎始终注视着床的方向,或者说——耿诺,看上去注视了许久,专注、冷静、威严。他此刻就像是静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带着一丝血腥的残忍。
闻言一挑眉梢,好整以暇地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问:“再说一遍,你、操、谁?”